就功過相抵吧。
從此以後，互不相欠。
而且，要是直接殺了葉晚，師父知道了，或許會不高興的。
魔神斷歸雁什麼都能包容她，但蘇寒江的脾氣好像大了點。
轉世的人，脾氣會變得南轅北轍嗎？
那為什麼她自己分身轉世的性格會跟過去的她一模一樣呢？
轉世成鄭南生的他也是一樣的。
應該是魂魄不全導致的。
魂魄不全，所以性格才會陰晴不定吧？
這一世，就換她來包容師父吧。
無論如何，沒有東西能將他們分開。
不為天道相融又如何？
若是殘魂飛升不了神界，她就陪著師父下陰詭地獄。
“天界容不下你，我帶你回地獄。”
這句承諾，永遠有效。
林語不再看葉晚，徑直離開了。
小白跟著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下，麵上竟然帶著不舍，但它不得不跟自己的主人走。
它腳步沉重，沒有半分平日裏的氣派。
它好像完全沒錯，又好像錯得徹底。
這漫長的等待終於如願了，但又好像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葉晚的靈魂明明與這具身體契合無比，又怎麼會是後來者呢？
她們怎麼就突然變成兩個人了？
白虎想不明白，隻是突然無比懷念那一方小小的獸園，如果可以回去，它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明明是魂魄狀態，葉晚卻覺得自己渾身疼得要命。
魂魄忽明忽暗，像是隨時要消逝一般。
不對呀，明明上次可以飄那麼久的。
這樣豈不是連師父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隱約間聽見尋獸犬嗚嗚咽咽的嚶嚶聲……
聽錯了吧？
它不是被嚇跑了嗎？
可憐的小狗崽崽，千萬不要被野獸吃了哦。
————
楚一鳴和季空蒙在叢林裏找人找得焦頭爛額，頭都快禿了，終於把蘇寒江等來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楚一鳴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哭。
他真沒用，又把師妹弄丟了。
都五階了，出了事還要找師父。
別人五階都是一方之主了。
不等打招呼，蘇寒江就看見楚一鳴和季空蒙身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季空蒙見蘇寒江臉色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果然看見了已經換了芯的“葉晚”。
楚一鳴慢半拍，這才發現不對勁。
嗯？
找了半天沒找到，師父一來，師妹竟然自己把自己找到了？
雖然有點窘迫，楚一鳴還是向“葉晚”迎了過去。
“師妹，你沒……你是誰？”
楚一鳴本是喜氣洋洋地迎過去，湊近了才發現“葉晚”的神色、氣質完全不對，倒是和之前的劍靈有些像。
他與葉晚相伴的時間最長，不可能認不出來。
“你是劍靈？”
蘇寒江道：“不是，她是葉晚。”
蘇寒江從未連名帶姓地叫過葉晚的名字，這話一說出口，楚一鳴都懵了。
他不能理解蘇寒江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是葉晚，那他師妹是誰？
林語微笑道：“是，我才是葉晚。”
她將“我才是”三個字咬得很重。
這是事實，可是麵前的三個男人聽到麵上卻一絲溫情都沒有。
季空蒙看了一眼冷漠的蘇寒江，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師兄，眼神犀利，直接對著林語：“那請問，我師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