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江當然沒有理解,而是伸出一隻大手,把葉晚撈了起來。
但葉晚覺得腿發軟,站不住,隻能尷尬地掛在蘇寒江的手臂上。
而蘇寒江竟然也沒有甩開她。
葉晚的心中湧起一陣感動,耳朵像是要燒著一般滾燙。
但她還是理智地解釋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是真的站不住了。”
蘇寒江道:“我知道。”
他的語氣過於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以往不是這樣的。
調戲兩句都是不行的。
葉晚疑惑道:“師父不怪我麼?”
蘇寒江道:“怪你什麼?”
葉晚道:“我剛才在地上滾過,衣服髒了。”
蘇寒江:“……”
沒有聽到回應,葉晚有些心裏沒底。
那到底是介不介意啊?
就算是葉晚自己,別人要是弄髒她的衣服,她也會生氣的。
但,這應該不算是她弄髒的吧?
葉晚道:“師父?”
“師……”
葉晚還要再叫,卻被結結實實地抱住了。
蘇寒江抱得很緊,葉晚覺得很疼。
但這種痛感真的太幸福了,她不想拍開。
她怕拍一下就散了。
她的耳朵貼著蘇寒江的胸膛,可以清晰地聽到蘇寒江狂亂的心跳。
葉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般雜亂不堪、節奏亂七八糟的,像是心肌梗死的心跳不是她自己的嗎?
心跳也會傳染嗎?
還是說……
葉晚想到了什麼,滿麵憂心道:“師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蘇寒江的雙手微微僵住,連著心跳也漏了一拍,但他仍舊沒有放開手,隻是稍微鬆了一些力道。
然後悶悶道:“沒有。”
葉晚不信,又問道:“那……,那是中邪了?”
這麼說是大逆不道的,若是從前,蘇寒江定然不會容忍。
就算是不怕葉晚拍在牆上扣不下來,也會把人趕出去。
但這次他認真地回答道:“也沒有。”
葉晚身體微微頓了一下,雙臂擁住蘇寒江勁瘦的腰身。
先是讚歎腰真細,然後情緒陡轉直下,微微地抖著肩膀,小聲啜泣道:“那我知道了。”
蘇寒江眉頭輕皺,可以百分百確定,葉晚說的知道了,根本不可信。
她要是能這麼簡單的知道了,那她就不是她了。
蘇寒江心中雖然有些焦急,但也明白,對付葉晚這種小傻瓜,著急是沒有用的。
要是直接對她表明心意,一定會被她打哈哈糊弄過去。
葉晚這樣的人,隻是被愛,是感受不到絕對的安全感的。
得對她再好一些,更好一些。
讓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能別人幫她揭開。
這跟動物蛻皮的道理一樣,如果在最一開始是人幫它蛻的皮,那它以後就不會自己蛻皮了。
同理愛也是如此,如果葉晚隻是在被動的接受愛,那她永遠不會愛別人。
不會愛別人,又怎會知道別人為她做的一切是出於愛呢?
她大概隻會覺得,你是個好人。
愛和被愛都是幸福的。
能同時擁有,才是極致。
少了哪一個,都是一種缺憾。
蘇寒江大手附在葉晚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