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薇說,能。
就算是天道,也不能搶一個母親的孩子。
那夜,鄭南生並沒有將前世的事告知何雨薇和鄭開源。
二人也默契地沒有問。
……
北野冰川,中心的湖泊冰麵已經全部化了,就連湖岸邊都露出了原本的青綠色石塊。
湖水表麵汩汩冒著白煙。
老祖盯著湖麵,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火氣這麼大,他的小徒兒怎麼受得了。
再大點,就要將他的地盤全化成水了。
他在湖裏,一會潛水,一會撲出大水花。
一會摸到個石頭打水漂,雖然打得非常一般,但玩得十分開心。
歡快的樣子跟兩個閉目修煉的徒弟形成鮮明對比。
徒子徒孫都在拚命卷,老祖宗隻顧著玩。
蘇寒漪先睜開眼,抬頭望天,麵露嘲諷:“老東西,夠陰險的。”
老祖聽到蘇寒漪說話的聲音,以為他在說自己,火蹭得一下就上來了。
剛要過去教訓蘇寒漪。
教他學會尊師重道。
湊近了才發現,蘇寒漪這話是衝著天上說的。
老祖湊到他跟前,同款姿勢望天:
“看誰呢?”
蘇寒漪道:“看我那除了血緣,一無是處的爹。”
“嗯?誰是你爹?你別亂攀親戚啊,誰敢當你爹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要禍害,就禍害傅清黎那個老賊,他克子,你克父,正好般配!”
老祖飛升的時候,蘇寒漪早就打下來了,所以並不知道蘇寒漪的原身就是傅清黎那個忤逆不孝的大兒子。
他摸著自己的脖子,到現在都對蘇寒漪差點把他頭擰掉的事情耿耿於懷。
雖然頭掉了,他也不會死,但是疼是一樣的疼。
身體上的還是其次,心裏也疼啊。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蘇寒漪是他第一個撿的孩子。
小時候養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
他修煉都沒那麼盡心。
就算是親生的,也不過如此了。
然而,他這個大徒弟多年不見,見麵第一件事就是要將他的頭給擰掉,差點給他孝死。
雖然吧,是他有錯在先來著……
但也不能不聽他解釋啊。
不能因為知道死不掉,就往死裏打吧。
他這師父的威嚴在哪裏?
徒弟的恭敬在哪裏?
蘇寒漪說的爹又在哪裏?
真心話,若他也有這麼個兒子,可能也會忍不住給扔下來。
但上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神君還有個大兒子。
這就有點奇怪了。
得扔下來多久,這種爆炸性消息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啊?
什麼深仇大恨值得給兒子扔下來這麼長時間?
難道也被擰掉了頭?
那就小氣了。
又不會死,何至於?
蘇寒漪收回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老祖看。
給老祖看得脊背發涼,血液倒流。
哆哆嗦嗦道:“幹嘛?要欺師滅祖?”
蘇寒漪笑了,搖頭:“不會,我打算弑父正道。”
“弑……弑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