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蕘因著急,起的有些急,趔趄了下,才穩住身形,他慌忙問:“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
徐梓笑著搖頭,“溪蕘弟弟莫不是糊塗了,我們是好朋友,你是婭婭的表哥,但卻比我小兩歲,我就托個大,拿你當自家親弟弟看,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說完,朝他招了招手,就轉身走了。
寧溪蕘過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我不要你把我當弟弟看。”
天氣漸黑,深秋的風到傍晚總是會變冷,時語不得又把埋在櫃子裏的毛衣翻了出來,套在身上,忽而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姐姐,你怎麼來了?”時語驚訝問道。
徐梓歪著頭故作生氣道:“怎麼,不歡迎我?”
“哪裏哪裏,我怎麼會不喜歡姐姐呢,姐姐光臨我的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實在是我的榮幸。”時語挽著徐梓的胳膊往屋內走。
時語的院落裏有一棵大銀杏樹,地麵已堆積了不少落葉。
到了客廳裏,時語把她安排坐在沙發上,忙著倒了一杯茶來,才坐下。
她凝神了一會,才堪堪問道:“姐姐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徐梓靜了半天,才苦惱道:“怎麼辦?我好像忘不了他了。今日我去見他,他處處都體貼周到,可我無法回應他,因為他是那樣的熱烈張揚且美好,家庭是那麼的完美,而我……而我……”
說到這裏她漸漸低下了頭,眉宇之間帶著哀愁。
我聽到這裏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她配不上他,他的家庭很好,而她的家庭卻一團糟——
原生家庭的孩子總是這樣,一到遇見美好的事物,總是下意識的懷疑自己不夠好、配不上,總是膽怯,不敢邁出第一步,徐梓如今正是這樣。
她抬起頭,直直看著徐梓,她問道:“姐姐,那你是真心喜歡寧溪蕘的嗎?你如果是真心喜歡,就不要畏懼,你應該去追尋,我想寧溪蕘也是喜歡你的。”
她倏而抬起頭,又迅速低了下去,“我知道,可我不能禍害他,我深知自己的家庭環境是什麼樣的,我怕我連累他。”
“你知道嗎?”她緊緊抓住我的雙手,神色有些淒婉,“我第一次感覺如此深愛一個人是這樣的痛苦,你看不見他你日夜都在思念他,你看見他你又忽而覺的隻要他一切安好就好。”
“短短七日之內我感覺我好像從冰窟裏又到了冰窟裏。”
她有些不理解了,也迷茫了,“她不是喜歡他,他不是喜歡她,為何不能在一起呢?”現在的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但多年的午後她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她握住她的手,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因為她也不知她們的感情究竟算作哪一種,她也有些悵惘了。
外麵下起了雨,一陣蕭瑟之冷油感而生,時語起身掩窗,窗外的細雨不時飄落在她手背,她打了個寒顫,不覺把身上的衣服籠了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