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剛剛喊出口,雨黑便覺不對,方才明明聽見身後的死狗姓林,為何此人卻是姓狂。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這隻不過是個綽號,隨即拖著林繼武大踏步向門內走去。
“大人,不好了大人,公子在外麵惹上麻煩了,公子他……他被脫光了衣服拉到了府上。”
練功院內,一個護衛急急忙忙地推開門,對著門內身穿練功服的林誌勇說道。
“什麼?誰敢幹這種事!是東邊的奪命飛刀,還是西邊的血手屠夫?”
一個長相粗獷,麵色凶狠的男人停下正在練習的梅花樁,轉頭對著護衛問道。
“回大人,都……都不是,是個八九歲的小孩。”
“什麼?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小屁孩都解決不掉嗎?”
“我們也想自己解決,可是這家夥已經打翻我們十幾號兄弟……現在已經快衝到大堂了。”
聽到這話,林誌勇的臉色總算是變得嚴肅了起來,他脫下練功服,露出一身驚人的肌肉,從牆角取出一雙大錘,隨即便向著大堂走去。
“走,去看看,江湖中行走切記不能輕敵,說不定對方是個年事已高的老妖怪,隻不過用了某些方法才看上去像個孩子。”
走出門,哀嚎聲已經傳進了耳朵,隻見平日裏那些高高在上的護衛此刻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躺在地上。
雨黑站在門前,身後拖著渾身赤裸的林繼武,麵對著近乎兩倍高的林誌勇,他沒有絲毫膽怯,橫劍而立,麵若冰霜。
“你的這些護衛對我出言不遜,我讓他們每個人都躺一會。”
“你是什麼人?何故要闖我林家!”
林誌勇站在練功房前,提起雙錘,指著雨黑問道。
“我師父說,不能告訴你。”
老雨鬼可是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揍人,不能留名字!
林誌勇愣在原地,他聽這孩子的口氣,倒不像是在愚弄自己,看了一眼地上醜態百出的兒子,他又忍不住問道:
“吾兒如何得罪你了,為何要如此對他!”
“忘了,我師父叫我來幹你,順便就把他幹掉了。”
狂人鳳林誌勇看著眼前這一問三不知的少年,自知多說無益,索性抬起錘子,對著少年試探性地揮了出去。
豈料此招被少年輕飄飄地低身躲過,雨黑試圖趁對方重心不穩時試圖將他絆倒,奈何雙方重量差距實在太大,雨黑的一記掃堂腿在林誌勇看來不過是蚍蜉撼樹,無奈之下,雨黑隻好與之拉開距離。
但雨黑沒給對方緩衝的時間,劍芒如雨滴般落下,狂人鳳一雙大錘橫在身前,將攻擊一一化解。
第一番試探,二人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初步的判斷。
少年雖然瘦弱,但身手靈敏,且動作幹脆利落。而狂人鳳則相反,身高體壯,行動遲緩,動作無比緩慢,在和雨黑的對抗中,強碩反倒成了累贅。
“師父常跟我說,劍一旦出鞘,便要如鬼如魅。
一招製敵,為上乘之劍,三招之內,為中乘之劍,十招以外,為下乘之劍,現在看來,我是連師父的皮毛都沒有學到。”
“你在嘟嘟囔囔些什麼呢?和我戰鬥都敢如此分心!”
話音剛落,少年腳下生風,一個箭步衝到狂人鳳的跟前,狂人鳳看到這一幕,直接將重錘從天砸下,眼看著就要砸到少年頭頂。
隻見此時,少年斜劍側身,重錘擦著劍尖迸發出火花,卻又正好從雨黑身邊劃過。
大錘落下的慣性尚未結束,林誌勇還來不及將之收回,雨黑卻已經收起了劍,一個貼地翻滾,雨黑憑借身材嬌小的優勢,倏忽間便來到了林誌勇的身後,一劍揮出,正中林誌勇的大腿。
鮮血飛濺,林誌勇疼得渾身顫抖,他本想轉身再用大錘反擊,卻因身體失去了平衡無法如願,他隻能一雙手死命地抓緊牆邊,以避免自己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