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河將自己從回憶中拉出來後,時間也漸漸轉向十二點。
正準備起身前往食堂,腳下卻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是一支鉛筆,很普通,像是會出現在經常畫畫的人手裏,而不是出現在他這種經年坐在辦公室的人手裏。
衛星河俯身撿起了這支筆,很熟悉的動作。
他昨天也從地板撿起一支鉛筆,還給了林幽。
現在他又再次重複了這個動作。
但...這支筆,哪裏來的?
公司有統一采購的文具,所有文具都帶有公司專屬的logo,這支筆上並沒有。
所以應該是別人從外麵帶進來,又不小心落在這裏。
誰會進了他的辦公室,又不小心將這支筆落在這裏...
這又是一個在時間裏的新發現,衛星河不得不思索一下,索性就坐在位置上,看著這支鉛筆,希望能獲取點線索。
魏雲傑等了半天也不見衛星河的身影,就去他的辦公室找他。他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衛星河坐在位置上,把玩著一支鉛筆?!
“老衛,我說你怎麼半天沒出辦公室,吃飯時間呐,你不去吃飯怎麼在玩一支筆?我看看是什麼神筆,讓你這尊大佛還走不動道?”
魏雲傑走近拿過衛星河手上的筆,轉動了一圈,又仔仔細細兩衛星河上下打量了一番。
鄭重的開口道:“老衛,你和我說實話,你這段時間是覺得自己身體不舒服了嗎?有啥事和我說,我是你兄弟,你找我我一定在。”
“你在說什麼,這支筆你看出什麼名堂了?”衛星河覺得莫名其妙,最怕朋友的突然關心。
“你沒病,你怎麼有醫院的筆?你有事不和我說,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魏雲傑隻覺得自己的好友什麼事都自己扛,不願和自己說,痛心疾首,恨不得撬開衛星河硬邦邦的嘴。
“什麼醫院的筆,你說這支鉛筆是醫院的?怎麼看出來的?”
“還怎麼看出來的,這筆上都印著醫院的圖標呢。這不就是你嫂子上班的那家醫院嗎?你嫂子醫院每年節假日都發筆,我家裏現在都囤了一大堆簽字筆呢。”
看到魏雲傑還是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他,衛星河更是不解,“那這是醫院的筆,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你還問我呢?你知道他們醫院哪個科室還會額外發鉛筆嗎?”
“哪裏?”
“精神科,這筆是精神科獨有的,獨此一份的特殊。老衛,人生很美好的,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我是你兄弟,有事找我別自己扛,嗚嗚...你可千萬別想不開,我就你一個過命的兄弟呢。”
魏雲傑說著說著自己倒開始哽咽傷心,摟著衛星河的脖子就上前給他一個擁抱安慰。
“精神科,你確定沒有看錯嗎?”魏雲傑的擁抱太滿,衛星河被勒到脖子,連忙將魏雲傑稍微推開了一點。
聽著衛星河話裏的語氣,魏雲傑也來了脾氣,“我騙你幹什麼,你嫂子上回還和我說,精神科裏常備鉛筆,有的時候需要通過病人的繪畫來看病人最近的狀態怎麼樣。有時候畫完就會直接讓病人把鉛筆帶回去,不過下次還是需要將鉛筆帶回來。”
魏雲傑走到飲水處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們那邊有個醫生就是這樣出名的?”,喝了一口茶後,覺得口味還不錯,還翻看了一下茶葉包。
“怎麼說,什麼出名?”衛星河雙手環胸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魏雲傑的動作。
“有個醫生號稱心靈的創口貼,病人將鉛筆帶回去,再帶回來,等鉛筆削到最後一節,病人的病基本也就看完了。那個醫生的辦公室陳列了很多的鉛筆頭,都是他的戰績。”
魏雲傑翻了一下,沒找其他的茶葉包,“在右邊的櫃子裏,喜歡喝都拿走。”
發現被衛星河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魏雲傑站在那裏嘿嘿一笑,“好,不跟你客氣,這個味道還怪好的。”
“那按照你的意思,這個鉛筆隻有在那裏看病的人有嗎?”衛星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