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昕放大音量:“我說你是膽小鬼,白憬。”
隨後,她對著染著燭光,盈盈擺動的瞳,堅定地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白憬怔在那,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這樣,”裴一昕十指相握,閉上眼,“我許願,我希望白憬可以像我一樣勇敢。”
再次睜開,麵前的蛋糕已被移開,一道影子驀地壓下來,氣息濃重的吻落在裴一昕唇上。
因為太過突然,裴一昕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
沒等她緩過神,白憬微涼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抬,吻再一次落下。
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兩個唇貼在一起,卻晦澀得讓人燥熱難耐。
白憬的手明明很涼,唇卻像點燃了一般,炙熱如烙印。
裴一昕閉上眼,睫毛輕顫,迷迷糊糊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夜徹底靜下來,感官被無限放大,就在裴一昕覺得自己的心率快到要窒息時,白憬的氣息褪去。
白憬在裴一昕睜眼前,吹滅了剛才沒來得及吹的蠟燭。
而後,裴一昕耳邊聽到白憬微啞的聲線:“我出去抽支煙。”
裴一昕愣在那,沒由來的冒出一個想法。
不是事後一支煙嗎?
這才哪兒到哪兒?
想到這裴一昕臉更熱了,她等白憬出去後,迅速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她看著鏡子裏紅撲撲的臉蛋兒,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這算追到了嗎?
總不會是跟她耍流氓吧?
裴一昕在廁所用涼水洗了好幾次臉,才勉強把溫度降下來,可磨蹭了這麼久出來,還是沒見白憬回來。
她實在坐不住,去院子找白憬,卻隻找到秋千邊的一地煙頭。
白憬和車都不見了。
一開始裴一昕還安慰自己,白憬也許隻是去買煙了,畢竟他說安眠神的工作不能曠工,也不能請假。
就這樣,裴一昕對著一口沒動的蛋糕坐了一晚上。
直到窗外微熹,裴一昕終於憤憤地站起來:“白憬!臭流氓!”
一開始裴一昕還很生氣,但直到兩三天都不見白憬的身影,她漸漸慌了。
神仙談戀愛不會真的觸犯天條?
還是一直以來工作表現良好,給他提前退休了,回去享福了?
再或者……
裴一昕不敢多想。
白憬不在的這幾天,月曆上的紅叉叉都是裴一昕幫他畫的,她算了算,到今天為止,白憬正好消失一周。
生日過完沒幾天就是十一,放了幾天假裴一昕就在家待了幾天,她每天就是在屋裏坐會兒,要不就是在院子的秋千坐會兒。
看著頭頂上越來越光的樹枝,日子竟然過出了一種活寡婦的感覺。
地上的煙頭早就被她打掃幹淨,鋪滿了楓葉,她卻還是能準確的找到那個位置。
秋風簌簌,又一片落葉蓋在那處。
裴一昕沒穿很多,她很喜歡這種微涼的感覺,像白憬的溫度。
她攏了攏外套,踮起腳尖,閑散地蕩秋千。
忽地,傳開許久不聞的聲線:“穿這麼少,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