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靈氣已經淨化過了,可是那棵香樟樹該怎麼辦?”
靈氣遭魔氣侵染,白帝便讓人帶去淨化,卻沒想到裏麵有一棵成精的樹靈。
“靈氣抽取以後,找一個地方蘊養著吧。”
香樟樹畢竟是因為靈氣才有了靈識,若是沒了靈氣,他的靈根肯定會受到影響,仙界仙氣旺盛,滋養最是不錯。
“這,寧淵,最近我和眾仙商議了一下,發現了一個法子,不知可行不。”
“帝尊請說。”
“既然有香樟樹這個靈體在,不如讓他代替靈草……”
“不可。”就算他同意,阿蒲也不會答應。
“寧淵你先聽我講,樹靈的情況於靈草不同,它在人間生長多年本就有靈識,隻是靈氣加快了他覺醒的速度而已。
你不是說過它還能控製周圍的靈氣嗎,若是讓他回到人間,便可解決問題。
與其讓他失了靈氣沉睡,不如回到人間繼續修煉,說不定一日他得道便可脫離靈氣。”
“你們可保不危害他性命?成功的幾率有多大。”宴寧淵沉思片刻問道。
“這,”白帝傻眼,沒想到他會對這棵樹精這麼看重,本來以為他會直接答應的。
“眾仙商議過了,把所有靈氣灌注給香樟樹,在由眾仙施法,把他融入靈草,這樣靈草身上就有兩個靈根,然後再把靈源和香樟樹精分離出來,這樣就不需要靈草性命了。”
“此法可行嗎,能保證於阿蒲和樟樟性命無礙嗎?”
“寧淵,這個我沒法向你保證,畢竟此事沒有先例。”
白帝有些愧疚的看向宴寧淵,他也不想讓當初之事重現,這已經是他們商議過後最好的方法了,但能不能成功誰也不知道。
“但是寧淵,有你在旁邊護法,應該沒有問題。”畢竟你是神。
“此事我需要回去和阿蒲商議一下,還有我需要問過樟樟的意願。”
“當然,做這事之前我們也要做很多準備。”
“嗯。”
……
“阿淵,你怎麼了?”
蒲星藍見他回來有些沉默,好奇是什麼事能讓他這般。
“阿蒲,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聽了不要激動,答應我,好嗎?”
“好啊,你說。”
宴寧淵沉思片刻,和她說起了往事,無論他如何逃避,終於到了這一刻。
“萬年前,因為妖族……”
聽著宴寧淵娓娓道來的事,蒲星藍慢慢紅了眼眶,原來她曾經當做故事聽的事,原來都是真的,還與她有關嗎?
“現在帝尊想到方法,阿蒲你答應嗎?”
宴寧淵見她難過的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一痛,可那又如何,總有一天要知道真相,不是此時此刻,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刻。
真相很殘忍,但總要去麵對是嗎?
蒲星藍看著他,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眼淚終於包不住掉落下來。
她一時有些恍惚,阿淵說的話她似懂非懂,有種在聽故事的感覺。
但是他認真的神情告訴她,都是真的!
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等等,阿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阿淵你有事就去別管我。”
蒲星藍逃避似的離開了。
“阿蒲!”
宴寧淵知道她一時不能接受是正常的,不能逼她,讓她一個人待呆會。
蒲星藍一口氣跑回房間,把自己包在被子裏,反複告訴自己冷靜冷靜,都是假的,但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眼淚像決堤般湧出來。
“不哭不哭,都是騙人的。”
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擦著眼淚。
“嗚嗚,我不想哭的,眼淚就是一直流,嗚嗚~”
她什麼都不想思考,不想思考今日聽到的話她該怎麼麵對,她隻想時間停在這一刻就好。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用麵對,她還和阿淵快樂的生活在明仙山上。
從來沒有這般彷徨無助過,連平時最依賴的阿淵,此刻都不是她的避風港了。
從此好似隻剩她一人,孤獨無助。
蒲星藍把自己關在房間,宴寧淵也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
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阿蒲剛剛看他的眼神。
震驚,虛無,不可置信,疏離,無助……
各種情緒混雜,仿佛灼燒了他的心。
或許天道留他一命,就是想讓他遇見阿蒲,體驗人生八苦,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才能更好的共情。
他想,他已經體驗到了,不然為何此刻他的心,會那麼痛。
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的,躲不過,離不開。
縱然耗費千萬年,時光更迭,還是會回到原位,就像一個圓,怎麼走,都是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