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沒有你我要怎麼活(1 / 1)

研究發現:九零後普遍比零零後要大、你在午夜夢回時沒有辦法睡午覺、每過60s就過去了一分鍾、畢業季總會分手。

當年電影大火的時候,我也曾對她調侃,也許有一天我就像他一樣追在你的出租車後麵,一邊氣喘籲籲的奔跑一邊祈求你不要離開。學姐當時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她笑顏如花的說,不會的,再說我不坐出租車的,味道大我會暈車的。

是的,電影永遠不是現實世界,我麵前的這位燕子也不叫燕子,她本名是何顏,也不知為何,從小就被叫了外號燕子。何顏也沒有電影裏那樣的美,我也沒有機會像電影裏那樣為了她跟所有人為敵,我們就是兩個相遇在盛夏的校園裏,因為一些原因被綁在一起的戀愛的普通大學生。

感情也普通。我們也普通,隻有那年那個40度的盛夏極其的熱烈。

所以當今天,我們畢業了,拿著行李在學校門口準備做最後的溫情告白時,她卻對我說:康康啊,我們分手啦。

我其實並沒有很難受,但是介於這麼久的感情,我還是開了句玩笑問她:燕子學姐,沒有你我要怎麼活?

她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拿出了一包爆珠,細長的手指捏出一根煙,另一隻手用包裏拿出一個圓柱形粉色牛皮包裹著的打火機,上麵有一圈刻字,刻著的是一句藏語,意思是一路平安。這是當初我們約定在一起的時候我送她的禮物。

她點燃了煙,在煙霧中看向我,然後半開玩笑地問我:你是認真的嗎?

我隨即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拿手在麵前隨意的揮了揮,低下頭握緊了手中的行李箱。

悲傷的想道,我們是兩個臨時演員,為了各自的愛人選擇在一起去欺騙他人,如今人走樓空,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有什麼意義。

我看向正在抽煙的她,依稀記得第一次見麵時學姐還是乖巧的樣子,紮著兩個雙馬尾,一個平劉海配上黑框近視眼鏡。在我們都在吵吵鬧鬧的時候,她在旁邊慢慢的一根又一根地吃著薯條,一雙大眼睛轉來轉去。

再看著學姐現在,精致的妝容發尾染成了藍色的長卷發,眼睛下麵是我陪她一起紋的一顆淚痣。

思索片刻後,我對她說:“學姐少抽點煙,好好吃飯,去哪裏都要照顧好自己,換地方的時候記得給我寄明信片……”

燕子聽著我的嘮叨,轉過頭閉眼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帶著笑對我說:“弟弟,夠了夠了。咱們終於畢業了,恭喜我們都自由了,”她拿走自己的行李箱,又綻放出一個巨大的笑容,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又使勁捏了兩下,最後開心的說:“以後好好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有機會再見。”

然後她戴上墨鏡,頭也不回的走了。頭發甩甩,大步的走開。

我始終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在窗邊對司機說了幾句話,打開後備箱略帶笨拙的把自己的行李放進去,從遠離我的那一麵上了車,自始至終也沒有再看我一眼。

出租車開走了,學校門口零零散散的有人離開,我因為有些事是宿舍最後一個走了,所以我送走了所有人,最後沒有人來送我。

不過有個學長來接我。我抬起手看了看表,十一點半了,等會去吃個飯加上路上的時間,總共需要一個小時,回到我們住的地方收拾一下,今天差不多就沒了。

於是趕緊掏出手機給“秦老板”打電話

“學長你在哪呢,我都在門口成留守小學生了,人家都被人接走了哎,隻有我,在寒風中淩亂。”

學長沉默了一會,無奈的回答我:

“三十多度的寒風嗎,這邊有點堵,等一下就到了。找好飯店請我吃飯了嗎弟弟”

“學長,是誰,在你畢業沒人給你送花的時候把手上唯一一束五百多多的玫瑰花送給了你!”

“是誰,在你畢業後進入新公司沒地方住的時候大方的邀請你合租!”

“又是誰,手上隻有一百元的時候豪擲八十請你去酒吧!”

“學長你忘了嗎,是我!以上都是我!”

手機裏對麵的學長沉默了長達五秒,然後回我道: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我真是夠了,找好餐廳了,我也快到了,你等著吧,掛了”

說完學長就掛了電話,我心情大好的收起手機揣著兜等著這位大哥。

沒過一會,當我逐漸體會到夏日的炎熱酷暑帶給人的衝擊有多麼大時,

當我在人來人往的校園門口被時不時的視線盯到開始煩躁時,我看見了他,這位我四年的朋友,畢業後還住在一起的學長,永遠臭著臉答應我的一切請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