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苗將手中的瓢遞給梁蔓後,又看向周玉凝,“怎麼不說話了啊?你來得正好,趕上雙搶,地裏的活還多著呢!”

周玉凝大老遠的趕過來,當然不是來做苦力的,“你這小姑娘家的,嘴倒是利,我和聶主任是同事關係,在城裏工作的,可幹不來地裏的那些活。”

梁苗撇了撇嘴,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後,才看著聶言帆道:“姐夫,你不是回來幫忙雙搶的嗎?”

聶言帆點了點頭,總算是挪了步子,走去了隔壁的房間,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傳來,“下午我和你們一起去地裏。”

聞言,梁苗得意地看著周玉凝,道:“我姐夫是回來幫忙做事的,你是來幹什麼的呢?串門?走親戚?不對,我們家可沒有你這門子親戚。”

周玉凝確定聶言帆沒有出來後,才譏笑著對梁苗說:“我來這裏是看在聶主任的麵子上,你以為我願意來這窮鄉僻壤的山溝溝呢?不過你們應該也習慣了這種地方吧?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陷在泥潭裏的人,就不要妄想得到天上的明月了。”

梁苗聽不懂周玉凝話裏的隱喻,但是不代表梁蔓聽不懂。暗戳戳地表示自己配不上聶言帆,這是想讓她“認清現實”,主動退出呢?

該怎麼說呢?雖然她能堅持將整本小說看完,主要是因為男主完全是她心水的類型,但是對女主她同樣是喜愛的,要是完全反感女主,她大概率也不能堅持將小說看完。

畢竟作為女主,周玉凝的身上還是被作者堆砌了很多優點的。

但是聽了周玉凝說出的那番話後,梁蔓隻感覺濾鏡碎了一地,誰能想到她都穿進了書裏,還要麵臨塌房呢?

拋開書中給男女主渡的光,就目前的境況而言,周玉凝這是妥妥地想往小三方麵發展啊!

書中說的是梁蔓和聶言帆目前隻擺了酒沒有領證,而且之所以會擺酒也完全是因為梁蔓父親的臨終托付,而聶言帆確實受了梁父的很多恩惠,對於婚姻他沒有太多想法,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這也是為了說明周玉凝雖然介入到了梁蔓和聶言帆之間,但是他們二人一不存在婚姻關係、二沒有感情可以破壞,別說上床了,就連手都沒有牽過,所以周玉凝算不得小三。

當時看書時的她是怎麼想的呢?她覺得既然兩人沒有感情,而且確實差距太大,還不如早點分開,總比以後在漫長的歲月裏互相折磨要好。

現在的她真恨不得穿回去將看書時的自己腦子裏的水全晃出來,果然刀子不落到自己的身上就不知道疼。

這是什麼年代?是雖然改革開放了,但是民風還很淳樸、思想還很落後的八零年代!

離婚在這個年代在城裏都很是罕見,更何況是在這鄉下地方,可以想象和聶言帆分開後的“梁蔓”周圍會要圍繞著多少的閑言碎語。

接受過高等教育、經曆著言論自由的自己,尚且做不到完全不在乎他人對自己的看法,那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梁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