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慧知道魏慮在朝上的作為,有些惶惶地去找魏向晚,“出了這麼大的事,郎君回府竟沒有看出分毫,我太遲鈍了。”
“這不怪你。”魏向晚安撫她,“哥哥覺得丟臉,怎麼會讓你看出來。”
王亦慧擔心地看向魏向晚,可這事丟臉之處絕不僅是魏慮。
“哥哥不知道,如今陛下不滿朝上多是太後的勢力,是必要抬舉杜家的。”魏向晚倒是看得開,“蕭正陽明哲保身,不會輕易下場,他是百官之首都如此,底下人自然要上行下效,現在朝堂混亂,並不全是陛下不喜我的緣故。”
“娘娘看的明白。”
“哥哥那也不用多勸,他那股火非要我在宮中站穩了才會消滅,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魏向晚歉意,“並不是什麼大事,嫂嫂安心準備回門吧。”
關於杜貴妃嫁妝一事,後知後覺發作起來,勳貴宗室與清流,向來互相看不上,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宗室當麵唾棄風骨,清流反應過來就瘋掉了。
內侍監無事退朝話音還未落,就有人出列上告禮部尚書錢寧逾矩瀆職,還有上告吏部侍郎杜長若仗勢淩人,不知禮法,不懂尊卑,以下犯上。更有甚者,直接把整個禦史台都告了,說他們平日裏抓雞摸狗的事告的勤快,如今真有無禮之事卻視若罔聞,哪裏還有半分骨氣。
站著的人指著鼻子罵,跪著的人自辯扯著嗓子說冤枉,吵得亓肇頭疼,不由看向站在群臣之首的那幾個老狐狸,示意他們要看熱鬧到什麼時候。
沒想到他們還真就垂著頭捏著朝板不說話。
亓肇氣急,也任由他們吵,不說話不表態。
魏慮朝上自請自備後,太後就賞了不少東西進將軍府,魏向晚欣然接受,嬤嬤見她心情不錯這才開口,“可見宮裏是想著娘娘的,知道娘娘委屈了。”
“娘娘不如上一份折子,自陳嫁妝聽禮部安排,既給陛下解了燃眉之急,又顯得娘娘大度。”
“這事不抖落出來,我沒必要上折子,現如今抖落出來,我上折子也沒用。”魏向晚剪著盆景裏的花枝,“雖能掙幾個賢名,但是卻會讓哥哥成為一個可笑之人,不劃算。”
哥哥全心全意為她著想,她當然不能落了哥哥的麵子。難看的事哥哥去做,好聽的名聲她來掙,這事她可做不出。
“貴妃先進宮,恐她在陛下前麵吹枕畔風,對娘娘不利。”嬤嬤垂目,“要是陛下現在能見著娘娘,倒不怕這個。”
魏向晚但笑不語,嬤嬤還以為皇上盼著她呢,皇上自有心肝,哪裏會見了她的麵就變了心意。
因著陛下不表態,事情越演愈烈,杜家外戚禍國,杜貴妃妖妃一說在民間喧囂漸起,連陛下親政後的好名聲都受到影響,畢竟出現妖妃就少不了昏君,色令智昏。
朝上吵幾日,亓肇其實並不在意,當沒聽見就是,但是民意沸騰,讓他坐不住了,主動到立政殿,蕭正陽,盧桑,敬陽三個宰相已經在等候,“依相公們看,這事還要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