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慮今天當值。
正和亓肇一起在偏殿鬥蛐蛐。
魏慮從宮外帶來的蛐蛐,三兩下就贏了宮裏的蛐蛐,接連換了好幾隻蛐蛐,亓肇輸得臉上掛不住,問吳陽,“你說這是你找來最好的蛐蛐,這就是最好的蛐蛐嗎?”
吳陽陪著小心。
魏慮笑道,“陛下不要怪吳侍監,他找來的肯定是宮裏最好的蛐蛐。”
“但是末將這蛐蛐,這可是京城裏鬥了百來場的蛐蛐王的後代,還有人去外地搜羅好的蛐蛐來配,生下來就不同凡響。”魏慮小心把蛐蛐裝好後遞給吳陽,“吳侍監把這蛐蛐放生在宮內,等明年再抓來的蛐蛐,就和今年大不相同了。”
“你這蛐蛐買來也花了不少功夫吧,這就給放了?”
“就是個消遣,陪陛下玩一場,得了趣,這蛐蛐的使命也就完成了。”魏慮道,“明年想玩明年再買,玩這個末將沒癮,主要是不喜歡爭鬥,蛐蛐體小,看著還有些趣味,像坊間更喜歡的鬥雞,鬥狗,鬧哄哄的,看著頭疼,不知道有什麼趣味。”
“鬥雞,鬥狗朕還沒見過呢。”亓肇感歎,他是天下之主,玩得乏味可陳,好多東西都沒見識過。
“陛下要有興趣,末將到時候組個場子,陛下來看看,其實沒見過好奇,見到了也就那麼回事,陛下天天在朝上,看到的已經是世上最頂級的爭鬥。”
亓肇伸手虛點他。“這話也就私下在朕麵前說說,傳出去禦史參你,朕可不管。”
“末將有分寸。”
小宮人從外端著點心進來,“皇後娘娘敬獻點心給陛下。”
亓肇看了一眼,“哪裏是敬獻給朕,朕要托魏侯的福,才有皇後娘娘的點心吃。”
“陛下說得末將無地自容。”魏慮憨笑,“若不是陛下允許末將進宮盡忠,末將也挨不到娘娘的點心邊。”
“陛下才是末將最大的福氣。”
“快吃點心堵住嘴吧,說的太肉麻了。”亓肇心情愉悅和他玩笑。
和魏向晚的關係且不說,亓肇現在和魏慮相處的挺好,大舅哥自己人,不張口要賞,就陪你解悶逗趣,說話好聽還有分寸。
哪還有這樣的人啊。
魏慮還想問娘娘身體好些了嗎,這可病了有些時間。
“貴妃娘娘到。”
“表哥——”
通傳的聲音和杜貴妃的嬌聲同時入殿。
等杜麗珍看到殿內還有他人,立即狠狠瞪向魏慮,魏慮立即躬身,“陛下還有要事,末將先告退。”
走時不忘把盤子裏的點心都拿走,陛下吃一塊就夠了,有解語花在前,還吃什麼點心。
亓肇一塊栗子酥餅還剩一半,眼睜睜看著魏慮動作卻不能說什麼,今天餡是他喜歡的栗子,好歹再留一塊。
杜麗珍還未說話,眼淚就像珠子一樣滑落臉龐,看著亓肇,“表哥。”
亓肇這半塊栗子餅到底沒吃進嘴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
“表哥欺負我了!”杜麗珍跺腳,“表哥喜歡容嬪,縱容容嬪欺負我。”
“容嬪,不會吧。”亓肇回想一下,容嬪小鹿一樣溫順,怎麼會欺負到杜麗珍頭上。
“你看,你現在就護著他。”杜麗珍哭得更大聲了,“我進宮不過半年,表哥心裏就有了新人,既如此,當初何必讓我進宮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