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晚進到主殿時,吊在矮梁的白綾還在空中飄蕩,杜玉珍靠在亓肇懷裏哭哭啼啼,抬眼看到魏向晚,將臉埋進亓肇懷裏尖叫,“我不要見她,表哥讓她走。”
亓肇有些尷尬地看向魏向晚。
魏向晚很隨性的找地方坐下,“陛下不想見我,那就隻能見母後了。”
“事關皇嗣,能在後宮解決的事就不要傳到前朝去,陛下覺得呢?”
亓肇皺眉,知道此事不能輕輕掀過,皇後願意幫他收拾殘局,總比太後來處理的好,他低聲哄杜玉珍,“皇後問點話,這隻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
杜玉珍搖著頭不願意配合。
“在後宮,嬪妃自戕是大忌,要禍及家族。”魏向晚好整以暇,“有的是人要看杜家倒黴,貴妃自己遞的刀子,陛下又願意護著,那就自認倒黴吧。”
“吳陽。”亓肇反應過來,立即叫貼身內監,“將藏玉殿嚴加看管,有胡言亂語今日之事者,立即絞殺,不必來報。”
亓肇鬆開抱著杜玉珍的手,讓合笙扶著她進去重新梳洗,杜玉珍尖叫著不要,亓肇板臉,“聽話。”
之後他到魏向晚身邊坐下,“今日之事隻是意外。”
魏向晚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搖頭歎氣,輕聲道,“在後宮,女人有三六九等,我還以為孩子會不一樣。”
你剛失去的可能是你的長子,但是你毫不在意,你隻在意你心尖上的女人。
亓肇還沒有對她的話反應,魏向晚已經讓人把太醫叫過來,問容嬪小產的原因。
“驚嚇和情緒過激確實會引起產婦小產,容嬪娘娘本身的胎像不好,所以才會。”
“容嬪之前的平安脈是你請的嗎?”魏向晚問。
“不是微臣。”太醫回道。
“去把之前給容嬪請脈的太醫叫過來,還有醫案和藥案。”魏向晚吩咐。
“這就是一場意外,貴妃也沒想到容嬪會這麼不經嚇,容嬪小產她也很害怕,因為害怕責罰所以才想到自殺來贖罪。”亓肇很快就給杜玉珍想好了托詞,他瞥見那截白綾還在空中,立即讓人扯下去燒掉。
“你就這麼處理吧,別問了。”
“那陛下準備怎麼處置?”魏向晚問。
“都是意外,還要怎麼處置?”亓肇隻覺得頭疼,容嬪小產他心痛,心裏怪罪杜玉珍行為太過狂悖,但是杜玉珍真上吊,他立即被嚇的心口狂跳。
把杜玉珍抱下來就差喊祖宗了,杜玉珍小女兒心思,求的不過是他的偏愛,他被指責不該在她睡著的時候去偏殿臨幸容嬪,杜玉珍喊著,“你讓我覺得自己可悲,我放著外麵正室太太不,進宮給你做小,就是為著我愛你你愛我的那顆心。”
“表哥,你真的還愛我嗎?”
亓肇被說的真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連哄帶勸,哪裏還想得到可憐的容嬪。
“容嬪本就是破格晉位,現在也不好再升,她家也沒什麼人,賞賜一些田地金銀?”亓肇試探。
魏向晚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
等太醫需要時間,把宮人叫過來詢問,主殿的宮人幫著杜玉珍,高舉輕放,隻說容嬪說話不好聽惹得貴妃生氣,貴妃生氣就喜歡摔東西,看著嚇人其實沒有危害,等貴妃氣過了就好,隻是沒想到容嬪氣量小。
而容嬪的宮人早就得了容嬪的準信,如果不在皇後在場的時候把話說出來,以後就再沒有機會說了。
跪倒大拜,“貴妃娘娘懷疑容嬪龍嗣來曆,容嬪是逼不得已才說出自己侍寢時間,哪知道貴妃立即發難,我們娘娘一直跪拜求饒都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