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誌高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他是行伍出身,所以看兩眼就知道,那些人都是練家子,而且還是手裏沾過人命的狠茬子。
之後不用魏慮提醒,葛誌高的視線在兩岸之間來回穿梭,關注那些刀尖舔血的陌生人。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葛誌高問。
“就是和朋友過來喝酒發現的。”魏慮抓抓頭,“路過感覺這些人的氣息讓人不舒服,再說臨到年節,隻有歸鄉的,突然有這麼多外地人來京城,肯定有古怪。”
“隻是我看不出有什麼古怪,所以想請將軍過來看看。”
“你常在這裏喝酒,沒有找個相熟的夥計問問?”葛誌高舉杯喝酒,眼神盯著魏慮。
“邪門了,我問了好幾個,都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說是做生意,手邊沒貨沒夥計,說是來探親的,也沒見有人來往。有的住在客棧,有的睡在花樓,但是行蹤都飄忽不定。”
“我要專門找人盯著,那就太打眼了,再說別人問我為什麼盯著,我也說不出來,就是一點懷疑。”魏慮幹笑兩聲,“也許是我白操心。”
“不算白操心。”葛誌高說,“不過也幸好你沒派人盯著,這些都是老手,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打草驚蛇。”
“真的。”魏慮放心,“那現在將軍知道了,我就放心了,將軍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些事。”
葛誌高回去後派了十六個人分成兩組喬裝打扮隱在市井,觀察偵探,派四個人去守住臨河巷的兩端,若京城發生事端,巷中有人逃竄,一人跟上,一人回來報信。
同時皇城軍也加強城中巡邏,重新排查路線,錯開交班時間,務必不留死角漏洞。
臨近年底,皇城軍加強守衛也說得過去。
“大哥,不行,現在皇城軍守衛森嚴,咱們找不到機會。”這樣的話在多個人群發生。
他們雖然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到京城,但卻是各自為政。
有機敏的人察覺到可能是暴露了,立即和手下分散各自離京,有錢賺也要有命花。
但是主顧給的錢太多了,也有人不怕死地一拍桌,“幹你娘,怕這怕那的,也不用幹這買賣了。”
“拖下去等敬相公在朝上將江南鹽政的事捅出,咱們就算殺了他也得不到錢。”
為首的男子將人攏在一起,開始製定刺殺計劃。
十一月十日,丞相敬陽,在離家一條街外的巷子遭人刺殺。
好在被附近巡邏的皇城軍聽到動靜,及時趕到,敬陽就近被送往醫館急救,雖然傷勢危重,但好歹保住一條命。
聽到消息後,亓肇從溫柔鄉殺回無極宮,召集官員,大發雷霆,“天子腳下,國之重臣,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殺。”
“這是將朕將朝廷視若無物啊!”
“去查,誰想要敬相的命,朕要他族誅。”
這是僅次於謀逆的刑罰,畢竟敬陽是亓肇親政以來第一個提拔的自己人,為人中正強幹,雖然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是亓肇還是信任他。
現在有人要殺敬陽,不怪亓肇直接陰謀論,覺得幕後之人是衝著他來的,要重罰犯事人。
“敬大人在京城被刺殺,首要問責皇城軍,他們守衛京城為何出這麼大簍子。”蕭正陽老成持重的開口,“其次也要遣人去敬大人府上問問,是不是敬大人私底下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