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珍最後也隻得了一個昭儀的位置。
不算高。
但是在這一批秀女中,她的家世背景最高,她既然都隻是一個昭儀,餘下選中的人,無非就是貴人,美人。
宮中熱鬧了幾日,等到位份都定下,又有幾日熱鬧,裘昭儀作為新嬪妃裏第一個侍寢的,在長樂宮請安中,杜玉珍就問她,“裘昭儀喚個什麼閨名?”
裘昭儀文靜回道,“嬪妾閨名單字一個珍,乃是外祖父親取,皇後娘娘讓嬪妾避貴妃的字,嬪妾就給自己取了個小名叫如寶。”
“金玉為珍,如寶非寶。”杜玉珍冷笑,“裘昭儀以為自己有個好外祖,就能在宮裏春風得意?”
“想的太簡單了吧。”
“嬪妾隻是一個昭儀,如何春風得意?”裘昭儀看向杜玉珍,“貴妃已是一人之下,何必對嬪妾這個昭儀咄咄相逼。”
“說兩句話就是咄咄相逼了?”杜玉珍笑問,“裘昭儀金貴人哦,可不敢和你多說話。”
“今日是新嬪妃第一次來長樂宮請安的日子,娘娘都還沒問上話呢。”柔妃打圓場說。
所有人將目光看向魏向晚。
魏向晚看著裘昭儀,“裘昭儀左一個昭儀右一個昭儀,可是對這個位份不滿?”
方才還和貴妃有理有據的裘昭儀一下變了臉色,立即跪下,“娘娘明鑒,嬪妾並無此心。”
“進了宮,就是陛下的女人,寵辱興衰都係在陛下一人身上。”魏向晚笑,“後宮看的是位份,看的是子嗣,諸位還是將心思放在怎麼伺候好陛下上。”
眾妃應是。
魏向晚在長樂宮沒有給裘昭儀麵子,但是轉眼,太後就在慶壽宮幫她把麵子找回來。
低階嬪妃沒有去慶壽宮請安的資格,杜玉珍不討太後喜歡,不怎麼踏入慶壽宮的門,往常慶壽宮裏就是皇後,宋貴妃和柔妃。
但是現在得加上一個裘昭儀。
太後笑說,“裘昭儀小時候進宮,哀家還抱過她,沒想到還有婆媳的緣分。”
魏向晚微笑看著太後和裘昭儀相談甚歡,感情融洽的樣子。
太後讓裘昭儀有空就來慶壽宮坐坐,“哀家在宮裏也是無聊,有你們年輕人過來陪著說說話,日子好過的多。”
“娘娘不嫌棄,嬪妾自然願意來。”裘昭儀到底年輕氣盛,在長樂宮落下的麵子,如今有人撐腰,就想暗搓搓的找回來,“隻是嬪妾位份低,怕是不能常來。”
“你外祖父是蕭相,這宮裏,誰敢以位份低看你?”太後拍著她的手,“陛下給你昭儀的位份,不是看輕你,是為了你好,等你生了皇子,陛下必定會提你到妃位。”
裘昭儀麵露羞赧。
她看魏向晚的臉色,魏向晚依舊還是笑著,她收回眼神,隻當是皇後定力好。
魏向晚出了慶壽宮就說,“著人去跟鄭衡說一下,把裘昭儀的牌子撤了。”
還想生皇子?
日後就抱著太後的大腿過吧。
“我還以為蕭相圖謀不小,什麼都不教,就把外孫女送進宮,這不是白送嗎?”魏向晚微微彎起嘴角。
後來的美人,貴人都侍寢了,裘昭儀除了第一次侍寢,再未見過陛下麵。
就算天天去慶壽宮又如何,現在連杜玉珍都不會找她麻煩,前夜侍寢的美人還要擔心不要被她賞個巴掌,到她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