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把她叫出來,朕讓太醫來一查便知。”亓肇陰沉,“若是她這般不守婦道恣意妄為,後宮留不得她,亓家也沒這樣的人。”
“好啊,哀家你不信,你信外頭的謠言,你今日要查月兒,不如從哀家的屍體上踏過去。”太後站起,“女子名節何其重要,陛下要夥同外人來逼死月兒,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陛下如今嫌哀家礙眼,哀家這就帶著月兒去死,不汙了陛下的眼。”
“母後你這是強詞奪理。”亓肇無語以對。
太後扯著帕子開始哭喊起來,“先帝爺,你怎麼那麼早就去了,留下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當初拱立你的好兒子當皇帝,如今連他可憐的姐姐都容不下,先帝爺,你帶我走吧,不要留我在這受委屈看人臉色。”
一番唱念做打,亓肇落荒而逃。
到了長樂宮還在生氣,“太後現在是撕破臉皮了,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竟然像市井潑婦一般。”
“不管長公主有沒有懷孕,現下,這個孩子都保不住了。”魏向晚給他倒茶,“別生氣了,太後的獨生愛女這般不爭氣,她心裏也苦。”
“那是她該。”亓肇氣道,“不是她一味縱容,亓令月何至於此。”
“亓家所有公主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亓肇突然想到什麼,讓鄭衡去一趟太醫院,讓他告訴院判,慶壽宮要來拿補氣血的補藥,讓他混進去一兩味涼藥。
“太後肯定不會從太醫院拿墮胎的藥,但是亓令月墮胎後肯定要補藥滋補,朕受夠了她的放浪。”亓肇麵色陰沉,每次她懷孕都會是一次風險,與其等到野種出生再來煩惱,不如在源頭就切斷。
所有因果在她身上了解,無需再有人來承繼她的罪惡。
不過這個計策到底沒用上,太後從宮外買的藥給亓令月喝下,亓令月當晚血流不止,等太醫院判來處理,到後半夜,孩子是沒了。
但是長公主身體受損,恐怕不能再有孕。
不過這點院判沒和太後說,明明是落胎,他也當月信下紅給治了,梁太醫的前車之鑒還血淋淋,他肯定要受教。
去和陛下秉明情況後也不用在補品裏做手腳,阿彌陀佛,少做孽。
而太後也不會知道,她一直希望女兒能綿延子嗣,最後卻是她絕了女兒的子息。
亓令月元氣大傷,太後身體一直沒好透,為著女兒操心憂心,也累垮了。
慶壽宮的藥味幾乎具體化。
魏向晚去侍疾,告訴太後,“陛下在朝上解釋了,長公主沒有懷孕,再有胡說八道者,就打入大牢。”
“早該如此。”太後咳咳。
“皇後,長公主還年輕,不能這麼早就守寡,她又沒個一兒半女。”太後抓著皇後的手,“駙馬的事,皇後多上心。”
“長公主現在的名聲,名門望族,世家子弟就別想了,就是讀書人,也有臉麵。”魏向晚和煦說著誅心之言,“不若在清白殷實的地主間選個老實本分的人做駙馬。”
“出身低微,自然不敢對公主有微詞。”
“月兒是先帝唯一嫡女,身份尊貴,怎麼能配泥腿子?”太後氣得一陣急咳,“罷了,哀家也指望不上你。”
她還是把嫂子叫進宮,定下了長公主和劉末的婚事。
劉末再不濟,那也是劉家的兒郎,是個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