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魏向晚莫名覺得身心輕鬆,她讓人把太子抱來,這些天忙得昏天暗地,隻有早晚的時間能安靜看看兒子
太子肥嘟嘟,軟綿綿,臉上還有熟睡的酡紅,魏向晚看兩眼就忍不住親一下。
小滿從外進來,許是一路疾馳,胸口起伏大,看向魏向晚的眼神充滿急迫。
魏向晚又親了兩下兒子,對奶娘說不用挪他回去,就讓他在這睡,她起身往裏走去,“小滿,你來給我梳頭。”
小滿忙跟上去,彎腰給魏向晚戴耳環的時候小聲急促地說道,“宸王府遣人來報喪,說宸王昨晚沒了。”
魏向晚驚訝抬頭。
“如果宸王妃今日不進宮哭靈,也會來長樂宮說明吧。”
“讓鄭陽送一碗百合銀耳粥去無極宮。”魏向晚轉瞬就有了想法,現在去還能聽到些什麼,“再讓人去慶壽宮看著,昨夜長公主也出宮了,不知道和她有沒有關係。”
除了最開始的驚訝。
宸王離世,對亓肇來說是件鬆快的好事,魏向晚感同身受自然也覺得舒心。
亓肇並沒有魏向晚想的開心,宸王府報喪的人說不知道宸王怎麼死的,王妃早起要準備進宮哭靈,長史發現王爺沒起身,去提醒才發現王爺沒了。
和側妃在一起,桌上還有酒和席麵。
亓肇立時怒上心頭,踢翻了燈架,“祖母停靈期間,他就控製不住自己要喝酒,要耍女人。如此不忠不孝的人,朕恨他死得太輕易。”
要是宸王現在沒死,亓肇肯定要治他個大不孝之罪,王爺位置都要奪了他的,讓他生不如死。
亓肇把宸王罵了個狗血淋頭,足足罵了半個時辰,鄭衡麻著膽子提醒他,“陛下,該去給太皇太後上香了。”
亓肇這才坐下,氣力不濟,麵色陰沉,“該死之人,不必過分糾結,停靈三日出殯,不要壞了太皇太後的事。”
親王喪,停靈二十八日,而亓肇現在隻讓他停靈三日就出殯,極為苛刻羞辱,畢竟稍微富裕些的平民也會停靈三到七日。
但是陛下對太皇太後極為孝順,宸王在太皇太後停靈期間喝酒玩女人去世,陛下恨極,對此也說的過去。
沒有朝臣為宸王說話,宸王存在的價值就是他是陛下唯一在世的兄弟,太後用來打壓提點陛下的工具,陛下如果出事,他就是離皇位最近的人。
但是他現在死了。
他唯一的價值不存在了,那還有誰願意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去替他轉圜。
何況他是這麼不光彩的死法,雖然進去發現屍體的人知道兩人是衣著整齊躺著,但是外人隻聽到死的時候身邊有女人有酒,難免不會想歪。
現成的孝服穿在身,朱箏坐在靈堂一側,等到去宮裏傳信的人回來說陛下大發雷霆,讓王爺停靈三日出殯。
朱箏用帕子捂臉好似悲傷,其實是用帕子捂住笑臉。
不枉費她讓丫頭去給報信人塞了銀錠子。
這世上還是識時務的人多,知道該怎麼說。
王爺沒了,王妃世子還在,以後要聽誰的話還不明白嗎?
陸雨其實沒死,但是朱箏沒有先管她,等長史發現屍體通知她去,她確定宸王死後立即哀切切哭泣,讓人收拾靈堂,去買棺材,又讓人進宮報信,還沒忘記趁人不注意,把酒壺裏的酒都潑她身上。
等到宮裏傳信回來,她才讓人把陸雨叫醒。
陸雨臥躺在庭院中央,秋娘端著一大盆冷水兜頭潑了過去,這一天她想了很久,自從跟著小姐嫁到宸王府,小姐明裏暗裏吃了陸側妃多少委屈。
總算大仇得報。
陸雨被冷水激醒,打了個哆嗦。
朱箏坐在上首安靜的等著她自己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處境。
陸雨坐起,她抬頭看見朱箏,朱箏才進王府時還是很有王妃的派頭,和她鬥的旗鼓相當,隻是在她懷孕生下亓雲後,就突然退卻了,居住在偏院,不再和她爭鬥,好像認輸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