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嫡長子,地位穩如泰山,娘娘何必憂心。”王亦慧寬慰魏向晚。
“如果所有事都能順理成章,天下就沒那麼多意外。”魏向晚倒是清醒,“現在宮裏隻有太子一個皇子,所以看不出來。”
“等到宮中皇子多了起來,誰知道陛下會更喜歡誰。”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尤其是在天家,不到最後一刻,誰敢說自己是贏家。
“我父親說不管家中的爵位,昊哥兒兄弟兩都要下場試試,靠自己的本事得功名。”王亦慧道,“郎君在家總是替兒子抱屈,小小年紀就要不分寒暑的苦讀,家中富貴足夠他們舒服生活,何必吃這個苦。”
“這是哥哥還沒想到,侄兒們是替他吃的苦。”魏向晚笑,“就是因為他沒吃苦,孩子們才要苦讀。祖輩努力留下的祖產,保一保二不保三,後人不努力,再厚的祖產也有花光的一天。”
“雖然我進宮,又可以延家族富貴二代,但凡事未雨綢繆,先是勳貴,後是外戚,說出去總覺得有點底虧,趁著太子的東風,家裏也出個一二品大員,改換門庭,官宦世家。”
“昊哥兒要真當了一二品大員,可真要來謝謝姑母金口玉言。”王亦慧對自己兒子還沒有這麼大期望,不要像他爹一樣紈絝,能當個正經讀書人就很好了。
魏向晚又問起京中各戶,王亦慧從前不是個八卦性子,嫁人後倒是熱衷參加聚會,娘娘在後宮消息不靈通,都得靠她去看去打聽。
也不過是投桃報李,王亦慧嫁到魏家來就當家作主,夫妻恩愛,小姑是皇後,但也和煦,給她的臉麵和給她娘家的臉麵都足足的,她自然也希望皇後好,魏家好。
“宸王那個庶子當真在公主府住下,聽說公主府上下已經改口喚他小公爺。”王亦慧說起。
“長公主的封號不能繼承,長公主之前的駙馬沒有爵位,後來的駙馬還不知道在哪裏,這個小公爺從哪論起?”魏向晚笑。
“不是郡王,恐怕長公主也會為他謀個爵位。”
“癡人說夢。”魏向晚搖頭, “現在是宸王妃還在孝期,所以沒舉動。”
“等到出孝後,陸氏生的那兩個小的譜上改名是別人的孩子,妾室帶著在蓼州的宸王府居住,前程已經和宸王府沒關係。宸王妃不想養這個大的,自然要除名。”
再說朱家難道還真會讓一個毛頭小子難住,小子他爹都說死就死,何況他。
“落在長公主名下容易,想要繼續留在宗譜上就難了。長公主的孩子可沒有宗室玉牒。要我說,還不如之前別貪心,聽平王的建議過繼給小宗室,說起來還是天家人。”
“現在隻能是孤墳野鬼收場。”
“孩子還不到懂事的年紀,大人作孽。”王亦慧道,“長公主身上背著這麼多人的因果,偏偏自己什麼影響都沒有,老天真是不公平。”
“老天很公平的,不報是時辰未到。”魏向晚冷笑。
亓令月這輩子是學不會小心謹慎,這次選秀還是插手了,隻是運氣不好,沒被陛下選中,所以她才會開口留下那些沒選中的秀女,想要容嬪的運道,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杜玉珍查出有孕後不敢置信,把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叫來,都說是喜脈才喜滋滋的同亓肇報喜。
亓肇自然是欣喜。
杜玉珍自覺有了孩子,又有了底氣,因著亓肇縱容,又恢複成剛入宮那驕縱的模樣,隨時隨地不舒服就要喊亓肇過去。
弄得新進宮的宮妃都還沒見過幾次陛下。
宋海珠到朝暉殿裏見宋含珠,宋含珠麵上還是客氣,“都是親親姐妹,在宮裏有什麼不便就告訴本宮,若是想見嬸娘了,下次夫人進宮請安時本宮讓她帶上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