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和杜貴妃呢?”太後又問。
“陛下對藏玉殿娘娘還是有幾分憐愛。”
“可不得憐愛嗎?”太後嘲笑,“整天要死要活的說愛你,陛下還年輕,哪見過這個。”
對於杜麗珍,她是頂看不上的,一是因為她姑母麗妃當初在宮裏不顯山不露水,最後卻是她的兒子成了最後贏家,麗妃也一躍翻身和她平起平坐,雖然太後當機立斷讓她殉情,但是名分祭祀上終究是一樣,讓她膩味。
二是杜玉珍的行為舉止實在上不得台麵,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教養。除了青樓楚館,做小妾外室的,誰爭寵是把愛掛在嘴邊的。
眼裏隻有男人的女人,這放在哪都是讓人瞧不上的。
“你學著點杜貴妃的招數,但是把握分寸,她有杜家托著,你沒有。”太後笑道,“不過你也有你的長處,你的真心比她更純粹。”
易璐梅應是,從慶壽宮出來,她去上林苑轉半圈再回到她的宮殿。
初封隻是美人,位份很低,分的宮殿也偏遠,但是她並不氣餒,準備好狀態等待第一次侍寢,雖然陛下沒明說,但是她感受得到,陛下還是喜歡的。
這不,沒到三天,就又翻了她的牌。
她家世不顯,既然決定進宮搏富貴,她就做好了迎除萬難的準備,八月的太陽還有些毒辣,易璐梅帶上帷帽坐上小船搖到池塘中央,去接荷花中央的水珠。
這是一個苦活,接上一個時辰,也才得小小一壺。
易璐梅還沒叫苦,宮人先耐不住熱,“美人何苦自己來采,給兩個錢,上林苑的宮人就能采的明明白白,他們趕早來采水珠更多。”
“早上采的那是露水,我這采的是荷花合上一夜後悶出的水汽,經過暴曬蒸發後留下的精華。”易璐梅淺笑,“我又沒有旁的長處,隻能費些苦力氣,才能讓陛下體會我的心。”
身居高位的貴妃不會親手給陛下做這些事,而她能做。貴妃的愛停留在嘴上,而她的愛就在一點一滴的荷心水裏。
陛下總會品出其中不同來。
至於太後,她需要一個靠山來應對她得寵後來自杜玉珍的反撲。
皇後也好,宮人都說皇後是再好不過的性子,從不為難宮妃下人,但是她也不會和宮妃私交好,容嬪得了大公主的親眼,被藏玉殿弄掉一個孩子,也就隻能受著,現在懷孕了都得避著藏玉殿的臉。
所以她到慶壽宮來示好,表示孝心,一個小小的美人能進出慶壽宮,也是太後給的臉麵。
亓肇這段時間都撲在太子開蒙上,雖然太子現在上課隻是跟著老師搖頭晃腦念一段話,也不耽誤他隔窗看的起勁。
太子比一般三歲娃長的壯,坐在伴讀中間也不顯小。
“太子是個讀書料子,你瞧他坐的多穩。”
“哪有這麼小的孩子就能坐著上一天課,不吵不鬧,沉穩大氣。”
亓肇誇自己兒子讚不絕口,好像這個小豆丁就是不世出的天才。
其實魏向晚為了維護太子形象也是煞費苦心,同老師商議,上課一刻鍾就玩耍一刻鍾,到了下午,就純玩的課程,這才讓太子忍下了和母親分離之苦,能在文華殿待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