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進入臘月,所有指控蕭正陽的折子,亓肇都留中不發,不說解決,也不說不解決。
朝堂上風雲莫測。
今年誰都別想過好年。
亓肇心情還不錯,如今宮裏尊崇寵愛皇後和兩位貴妃是一列,餘下容嬪懷孕後,侍寢最多的是易昭儀,原先謹嬪伺候的也多,不過宋貴妃舍身護駕後,亓肇就不怎麼叫她。
柔妃一個月能得三四天,她現在完全是佛係,有女萬事足,女兒上課她就和宮人商量著怎麼打扮女兒,女兒下課就和她說說今天學的什麼,每日快活又自在。
麗昭儀生了兩個公主,在後宮還是跟透明人一樣,不過她因為出身謹小慎微,倒也不覺得日子難過。
其餘人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被陛下寵幸,全看運氣。
新年大宴上,亓肇看著後宮三個懷孕的妃子,又看現有的女兒都能上前敬酒了,太子也很有範,即使太後臭著臉,他還是覺得心滿意足,
太後想借著過年讓長公主出來,亓肇尚未改口,長公主得了傷寒,下不來床,那就是好事,亓肇也不用過年這麼高興的時候還得看亓令月添堵。
為了展示對太後的孝心,亓肇還是應允,亓令月初一可以進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實在想見女兒,於是吩咐下去,即使 抬也抬進去。
她也存著心思,新年新氣象,大家都想要好彩頭,她讓人抬著長公主先去給陛下皇後請安,觸觸她們的眉頭。
亓肇怎麼想不知道。
魏向晚看著形銷骨立的亓令月,別提心裏多高興了,新年第一天就看到仇人倒黴,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
嘴上說著可憐,再三關懷,眼角的笑壓都壓不住。
亓令月看到她就氣血翻湧,閉著眼隻當看不見。
等到了慶壽宮,太後看到她這樣子不由自主流下眼淚,亓令月冷冷道,“母後不知道我在外過得什麼日子嗎?如今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給誰看?”
“這也沒外人。”
“你這是要生挖哀家的心。”太後看著她泣不成聲,“你如今知道悔了,當初讓你軟和著點認個錯,你死活不肯,白受了這些苦。”
“我憑什麼給她認錯?”亓令月冷笑,“母後還特意把我送過去給她看,生怕我的樣子不慘,她看著不高興。”
亓令月是被寵壞的孩子,境況再倒黴她也不會反省自己,隻會覺得是其他人的錯。
“你是至高無上的太後,卻忍心看著獨生女兒在外受苦,就不要假惺惺說心疼了。”
“你打了陛下,陛下頭纏繃帶,兩三個月才拆下,你要什麼責罰都沒有,哀家是太後,哀家不是天帝,真的可以一手遮天。”
“我不是打他,我打魏向晚,他自己要湊上來,關我什麼事?”亓令月吼叫,然後太過用力牽扯到肺部,又是一陣咳嗽。
“你都這樣了,就別怪別人了。”太後氣急,“打皇後也不行啊。”
“我姓亓,乃先帝嫡女,是這世上身份最尊貴的女人,魏向晚一個小侯之女如何能比。”
“出嫁從夫,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嫁了亓肇,你的丈夫不如她的丈夫,你就不能打她。”太後瞪眼。
“亓肇這個蔫毛狐狸,當初皇位未穩時,對我處處討好,小意逢迎,如今皇位穩了就翻臉不認人,若是我嫡親的兄弟當這個皇帝,何至於受這份委屈。”
母女兩痛罵一番後,亓令月心情才平穩下來,正月期間不叫太醫不吃藥,太後命人端些滋補的湯品給長公主,“今日就在慶壽宮住下,哀家看看,陛下他是不是真的要把你從這搬出去。”
亓肇聽聞太後此話後並不意外,隻看向魏向晚,怕她不痛快。
魏向晚卻笑道,“太後安在,確實不能對長公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