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薑時雁解開了所有饕餮術,一時間,血池中光芒四射。待光芒散去,一個個肉團都恢複了原貌,凡人的死狀皆慘不忍睹,有的麵容完整卻半身全無,有的四肢全無,麵容模糊…
謝暉等人找到薑時雁時,薑時雁恰好從地底的密道中出來。
“找到小師弟了!”
“師姐?師姐在師弟的懷中!”
“太好了,我就知道師姐不會有事的!”
眾人驚喜地圍了上去,看著師弟平和的眉眼便也安下心來,師姐應是無恙,隻是虛弱地昏迷不醒。
“大師兄,底下是個滿是斷肢殘骸的血池,我來時,師姐就躺在這血池中,靈氣四散,昏迷不醒。”少年嗓音清冷低沉,不帶任何感情,隻是單純的陳述事實,仿佛看慣了死亡。
他隻操心師姐的安危,其他事一概不管。
“此地可能是哪個喜食人的妖怪的老巢。”他又補充了一句。
“嘶——-”寧林一聽見斷肢殘骸和那麼多屍體就倒吸涼氣,他入雁山派修仙雖已有數年,卻還是看不得死人的慘狀。“我我我暈血,我就不下去了”
“寧林,你可真廢物!”一個弟子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
“切—”寧林才懶得和他計較,不下去就不下去。少見點血少做點噩夢,他懂個屁。
“除了寧林,其他人和速速我下去看看。師弟你先送師姐回去,這裏交給我們善後。”謝暉正色道,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一張臉增添了幾分嚴肅。
世人皆認為小師弟乃魔子轉世,魔身邪心,將來會危害四方,作惡人間。他們厭他怕他,甚至想對尚在繈褓的師弟出手。可稚子無辜,師父不忍他人加害一個還什麼都沒做的嬰兒。一切都還未發生,誰能確定將來的事呢?現在就對一個嬰兒強加罪名甚至痛下殺手太過殘忍。
師父信人不信命。便是魔子轉世又如何?既已轉世,上輩子所犯殺孽與今世何關?嬰兒如同一張白紙,隻要從小善導,嚴加管教,在他如玉真人的眼皮底下還能出大岔子不成?
師父便把他帶回雁山派,親自管教。其他各派也為此與雁山派約法三章:一是終身不得下山,二是不得殺一人,三是若有違背,須得自刎於世。
而正如師父所期望那樣,小師弟雖受魔身影響脾氣壞了點,大了點,性子也冷了點,但從未有過殺戮之舉,聽話的老實的呆在山上十六年,要不是顧及師妹安危,他也不會硬闖虛山界,擅自下山。
下山違約就違約吧,反正他們也還沒發現,師父早就料到師弟坐不住,早早地在虛山界上做了手腳。
想到這裏,謝暉麵前放佛出現了師父那滑頭的嘴臉,“哼,都自詡名門正派,私底下不照樣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我們動動手腳,小意思啦,我們死不承認,他們抓不到把柄,誰敢當麵質問我這個小老頭!”
師弟其實麵冷心熱,謝暉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們需速速善後眼前之事。此妖雖尚未歸家,但恐怕已經在來的路上。師妹失蹤於此,師弟雖未多言,恐怕多有貓膩。
他們所料不差。
遠在千裏之外的蜈蚣精正馬不停蹄地往他的老巢趕來。巨大的身軀穿梭在樹林之中,身子底下是密密麻麻的腳,揚起陣陣塵土。
他爺爺的。這該死的蛇妖非得召集群妖商議什麼大事。攻打四大修仙門派那不純純找死,沒事找事,還不如多吃點人,享受享受妖生。他也就腳比別人多點,比蜘蛛精稍微毒點,他能幹什麼大事啊他?好不容易學了個饕餮術他容易嗎他?
周圍的群妖聽的聚精會神,恨不得立馬大幹一場。而他則美滋滋地享受著饕餮術帶來的飽腹之欲,眼裏滿是滿足。正吃著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有人破了他的幻術,偷走了他的口糧!!!
想必懲仙印也一定被破了,那位大人也一定察覺了,他感覺自己小命不保,頓時膽戰心驚起來,家都不想回了。
要不還是溜走吧?換個地方再“大展宏圖”。小命要緊,說不定老巢裏還有修仙之人等著他自投羅網呢。
這麼想著,蜈蚣精立馬轉向,朝北邊跑去。聽蜘蛛精說那裏男子身材魁梧,女子也身材高挑,應該更能頂飽。就是天門山的弟子愛管閑事了點,眼裏也容不下任何妖,天門山附近可謂是寸妖不生。
蜈蚣精決定少抓點人,要抓就抓男人,男人體型大,重質不重量才能苟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