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的對麵駛過來了一輛馬車。
此時在馬車的周圍圍堵著一群人,有男,有女,車內的男子緊皺著眉頭,轉頭對車外的侍衛說道:“無影,盡快將人疏散,不要耽誤去國子監講學”。
“是!”
江舒芸被前麵的人擋住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便掀起門簾,月娘扶著她下了馬車。
她想此時已經進了城這裏也離府門口不遠,順便在街上買些東西步行就回家了。
路人見這輛豪華的馬車上下來了一位如此美麗的絕世美人,那些圍堵在顧清車前的人們此時竟也變得安靜下來。
她們眼睛和腳都不自覺的往江舒芸那邊走去,顧清覺得很是奇怪,方才嘈雜的聲音不可能突然停止,定是發生了什麼。
這時他也掀起門簾朝外看去,剛從車上下來的江舒芸剛好對上顧清看他的眼神,二人不由一愣。
“是他”
“是她”
是的,江舒芸是見過顧清的,那還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的顧清陪永和帝君臨澤去野外秋獵,途中遇刺,他和君臨澤走散了,昏迷中感覺有人往他嘴裏灌水,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的醒來了。
在他身旁坐著一男一女,女子約莫十四、五歲,男子看起來十八、十九歲,女子的容顏是極好的。
雖然年紀還小但若是長大了,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旁邊的那名紅衣男子更是俊美到妖異。
一頭銀灰色的長發未係發帶就那麼披在肩後,饒是他自詡自己的容貌無人可比,但是見到這名男子還是有對比性的。
顧清的容貌自然也是無可挑剔的。
一頭潑墨般的長發,一部分束起來用一根上好的白玉簪子固定著,剩下的墨發則披在肩後,刀削般的麵容上透露著一股清冷,一身玄色的長袍著在他身上更顯的此人不宜近人,仿佛下界的謫仙。
此時二人對視,雙方無不是在回憶過往,江舒芸沒想到曾經她和寒衣客所救的男子竟然是當今丞相顧清。
當時她被師父派出去曆練三個月,她和寒衣客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行走。
突然看見遠處躺著一名身中利箭的男子,男子已經昏迷不醒,她走過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還有氣,可以救活。”她對旁邊的寒衣客說道。
“天下之大,像他奄奄一息的人數不勝數,行走江湖萬不可心軟,人心難測,在不知對方是何身份的前提下救人,安之此人是農夫還是蛇,阿芸義父說過……”
江舒芸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寒哥哥,我隻知道你的顧慮,聖人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既然在曆練時遇到了就應該救他一命。”
寒衣客望了一眼中箭的顧清,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暗茫,轉瞬即逝。
“好吧,就依你,剛好讓我看看你這幾年在醫術領域中的進展如何。”
“寒哥哥,那你可看好了,醫、毒、舞、武、計中我最拿手的就是醫了。”
說著江舒芸把顧清扶了起來,在身上掏出一粒藥丸塞到顧清的嘴裏。
肉眼可見的速度中箭的部位立即血止住了,江舒芸抓住箭端快速往外一拔,整支箭從身體裏出來了。
江舒芸又往傷口上撒了一些藥粉,將傷口包紮好,她見此人嘴唇發幹,又把自己的水壺拿出來,給顧清喂了幾口水,她將顧清又放回地上讓躺著。
對寒衣客說道:“他一個時辰後就醒了。”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