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衣有些想笑了。
這家夥該不會連約會都不會吧……
裏奧腦子裏一團亂麻。他背誦著晚飯前小明傳授給他的泡妞大法——當然，夢露對此嗤之以鼻，因為小明也是母胎單身了二十幾年。不過全屋裏幾個男人，也隻有小明適合和他討論這種問題了。庫班爺爺的招式太老，而雲開——你能希望一個未成年提供什麼知識點，而女方還是他的母上大人。
“牽手，一定要牽手，牽手是約會的靈魂。即便不知道怎麼表白，牽手就懂了。”小明第一句話好像是這麼說的，所以裏奧一出門就實施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剛好符合這一條。
“慢慢走，走太快女生跟不上，就會煩你了。”小明搖頭晃腦。
於是他拉著她慢慢踱步，一起呼吸著花園裏清新的空氣。
“保持手掌幹燥，不要濕漉漉的，不然女生會覺得你很髒。”說到這裏的時候，小明得到了夢露的首肯，並且揶揄他說，“婦女之友果然厲害，所以你成功的避開了所有暗戀你的女生。”
這一點比較煩了，他現在手心有點冒汗。這是緊張嗎？他這輩子基本沒緊張過啊，即便麵對黑洞的威脅，他也是應對自若的。他想鬆開手擦一下掌心的汗，但他又怕雲想衣誤會，更怕再也沒有勇氣重新拉她的手。
髒就髒吧，反正他不臭，應該不會扣太多印象分。
“說點詩情畫意的話，切記尬聊，尬聊不如閉嘴。”小明盯著他的眼睛，“不要討論天氣、晚餐、社會新聞、工作狀態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那討論什麼？”提問的是夢露，她顯然比主要教授對象還要認真，她沒想到一個母單居然說出這麼深奧卻又淺顯的道理，她又一次堅定了小明這輩子都很難找到女朋友的信心了——他太懂了，反而讓人沒有安全感。
“圍繞你喜歡她這個主題，變換各種角度來闡述。”小明想了一下，“這個因人而異，我就不舉例了，免得把你帶偏了，畢竟每個女生都不一樣。”
主題？變換角度？
裏奧再一次清了清嗓子，還是抓不到頭緒。想當年從軍校畢業，準備好的論文居然從計算機裏消失了，他硬是對著白花花的屏幕赤手空拳的重新口頭敘述了一篇論文，並且還回答了老師們各種刁鑽的問題，最後得到了最優論文的獎勵。不過，這個獎勵最後也變成了口頭的，畢竟他拿不出論文稿來……
“你想說什麼？”雲想衣暗暗歎口氣，有些欣喜，也有些無奈——果然是硬當當的直男一枚，什麼花言巧語都不會，好像也沒演練過。
“這個夜晚很清朗……不是……”第一句開口就掉入禁忌，裏奧馬上改口，“火鍋其實挺好吃的……也不對……”他好想扇自己一耳光。
定了定心神，裏奧看著雲想衣期待的眼神，忽略了她嘴角微微的抖動，淡定的說：“市郊汙水通道堵了，正在搶修……臥槽，我是說，昨天有人偷襲了布馮名下的一間酒吧……”
雲想衣再也忍不住，嘴巴抖動的幅度放大，終於爆發開來，狂笑出聲。
“唉……”隱隱約約的，他們頭頂傳來小明幽怨的歎息聲。
兩人抬頭，看見二樓一個窗戶迅速的關上了，還傳出了女人和小孩的爆笑聲。
滿園溫柔的月光，愛憐的灑在裏奧有些無奈和不知所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