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劍眉微蹙,從懷裏摸出一個古銅色的羅盤來,正對著它念咒施術,一旁的江辭歎氣道:
“剛下山不下十裏,這神霄劍便不翼而飛了,前路凶險非常…”
“怎麼?你怕了?”
“我隻怕你死在我前頭!”
沈衍之微微一笑,羅盤霎時靈光一閃,指針連著轉了好幾圈,最終停在一個固定的方位,江辭看了半天也沒看懂,而沈衍之又故意賣關子似的,
“走!”
“去哪?”
“劍丟了那便去尋劍,那劍,往王城的方向去了!”
江辭這回聽了沒再發牢騷了,倒是一副陷入思索的模樣,
王城裏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他們呢?
想到這,江辭的心裏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神霄,確實是一件帶著殺氣的不祥之物。
於是轉頭對沈衍之道:
“你今日怎麼比起我還要淡然?你就不怕那神霄飛到王城裏把裏麵的眾生殺個遍麼?”
沈衍之轉過身來,淡然說道:
“我師傅曾用半生修為在王城布下結界,不說神霄,就是仙身進去了也會法力盡失,此行不止是為神霄,更是那結界隔絕天水四季,十年過去,折了人運,我師傅也因此錯失了仙緣…”
說到這裏時,沈衍之的眼色暗淡起來,輕歎了一口長氣。
“這老天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那你呢?你想得道成仙麼?”
沈衍之不知怎的突然問起了江辭這樣一個問題,
江辭有些被難住了似的,不禁想起來那過往的千百年間,死水般的平靜,總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這才下了山來。
回過神來,麵前的人影早已越來越遠了。
江辭無奈,隻得撿起地上的行李,屁顛屁顛的跟上。
一路上,風餐露宿的不說,江辭更是宛如一個老奴,沈衍之渴了讓他打水,餓了喚他生火做飯,自己則盤坐在一旁休息療傷,江辭隻得受著,誰叫他攤上了這麼一個祖宗?
就這麼磨蹭了一月,總算到了王城,一路上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還要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有苦不能言,隔著城門望去,繁榮的街市上人山人海的,而江辭卻毫無興致的打起了哈欠,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進去尋一間舒適的客棧好好睡上一覺,剛欲動身時卻被沈衍之攔了下來,
沈衍之的手從江辭麵前晃過,再看向王城時,這才看清了城牆之上籠著一個發著靈光的罩子,將整座王城都包裹了起來,
“這就是你師傅設的結界?”
沈衍之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進了這,不想死的話就跟緊我。”
江辭點頭如搗蒜,本來覺得沈衍之說的太過誇張,可才剛踏進了一隻腳,便覺得渾身的靈力被抽空了一般,脖頸,手肘處傳了一陣灼燒之痛,內裏隱隱透出青綠色的鱗片…
這是什麼鬼地方?!竟叫他一條千年的蛟就要化回原形!
沈衍之不知何時拿出了一頂遮麵的長紗幃帽,扣上了江辭的頭頂,拉著他匆匆走進了一邊的客棧,那小二端著茶水,笑嗬嗬的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