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周旋後,蕭即墨陪同蘇藜回到了承仙宮。
“如何,傷口還疼嗎?”想說的話有千言,可還是隻能先問問她的傷口。
“還好。”蘇藜低頭看了眼腕處,搖了搖頭。
蕭即墨從藥箱裏取出一個綠瓶遞給她,“傷愈後抹上這個玉雪膏,免得留疤。”
“說來奇怪,我好像不怎麼留疤。”蘇藜接過藥瓶,隨口說道。
“當真?”蕭即墨表情驚愕,他越發覺得蘇藜奇筋異脈,絕非凡人,不由更為擔心起來。
“嗯,在林子裏我常常受傷的,看看,不還是什麼疤都沒留下嗎?”蘇藜邊說著,邊掀起衣袖,各種展示起來。
蕭即墨忙摁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這些事情都千萬別同外人說,知道嗎?眼下巫馬戎已經盯上你了,要再讓他知道你這些異象,還不被他抓了煉藥去。”
“嗯,我知道,他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蘇藜撅撅小嘴。
蕭即墨見她雲淡風輕的,還是忍不住問道:“醫治太子之事,你有何打算,此事非同小可,你怎敢一人擔下?”
“用我的血做藥是那國師提出來的,治療太子也是陛下懇請我的。太子本已是性命垂危,我能治得好那是機緣、是本事,若治不好,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到我頭上吧。”蘇藜看似想得簡單,卻也不無道理。
“哎,好吧,真羨慕你這樂天的性子。”蕭即墨無奈笑笑,對她的好感更甚。
“可這事仍舊有千頭萬緒,更何況宮中人心險惡,你記得萬事都要與我商量,切莫衝動行事。”
蘇藜又是淡然一笑:這宮裏頭的險惡之人,目前嘛,她還隻碰上了一個。
月色如練,夜風微涼。蘇藜趴在窗邊聽那蟬鳴鳥叫不絕於耳,內心亦不平靜。
“我的血到底能有多大功效……”她反複回憶過往種種,除了替人獸止血,她確實從未嚐試過直接以血為藥,難道她的血還真有可能是萬靈丹?
思緒萬千之際,房門再一次在深夜被人推開。
“你!”這次,蘇藜一眼看清了來人,“荀鉞,你有完沒完?”
話還未說完,荀鉞便跌跌撞撞向她撲來,表情痛苦,看來是惡疾又犯了。
蘇藜下意識地後退,身子往牆角裏縮,慌張說道:“誒,你,你等等!”
荀鉞並不理會,俯身將她抵在牆邊,一把抓起她的手來就要往嘴裏送。
可在看到她手腕包紮的傷口後卻忍著疼,頓了一頓,“受傷了?”他艱難開口。
蘇藜點點頭,“所以,你,輕一點……”她知道她的血確實能替他止痛,隻能由得他去,隻暗自懊悔未把那三棱針帶回住處。
“唔,好……”他單手撐住蘇藜身後的牆壁,勉強支撐著自己疼痛欲裂的身體,強忍著饑迫,盡量克製地隻輕輕咬破了指尖一點,以免牽動她手腕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