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株鳥?”蘇藜似是有所聽聞的樣子,“此鳥可不易尋得啊,我在西蜀山林裏晃蕩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親眼見到過。”
“無妨,有我呢,父皇給了我們三個月時限,隻要在上元節前返回就好。越難尋,你不就可在蜀地待得越久嗎?”
“蜀地偏遠,這一來一回就得耗費整一月呢。”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貪心不足呢,之前還因思念家鄉而鬱鬱寡歡,這下有機會回去了,反倒嫌起時日不多來了。”
荀鉞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熱烈反應,稍有不悅。
“沒,能回西蜀,我自是開心的。存了這麼久的好東西,終於可以帶回去給蘇婆婆和村民們了。”蘇藜後知後覺地開始傻樂。
“不好。”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
“怎麼了?”
“我剛答應了要給太後針灸治療,需連續施針七日,兩月後再施針十日,三月後再施針半月,分三階段治療呢。”蘇藜皺著眉,自顧自地算計著。
荀鉞頭痛得拍拍自己的額頭,“你真的,你是嫌自己命長是不是,竟然膽大包天到敢去給皇祖母紮針!”
“嗯,紮了,效果不錯,約好了明日又去呢。”蘇藜不以為然地回他。
荀鉞已然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怎麼辦呢,接下來連續六日都得去呢,兩個月後還得紮針,咱們回得了嗎?”
“你說呢?”荀鉞雙手叉腰,瞪圓了眼看她,“還得準備一番,啟程之日,倒是可以等你這幾日診療結束後,可兩月後返回,必是不可能。你都說了,往返都需一月呢。”
蘇藜點頭,“嗯,兩個月確實太短了,沒辦法,我隻好去找蕭即墨了,他本就一直負責太後病情,針灸之法他也精通,隻是手生了些,我將穴位告知與他,現在就陪他練習起來,兩個月後就由他來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
“不準,不可!”荀鉞極力反對。
“正好,太醫署院使親自施針,若太後真能痊愈,這解除針禁之事還不水到渠成了!”
蘇藜不管不顧地沾沾自喜著,根本未將荀鉞的不滿看在眼裏。
“你瘋了,未見得那蕭即墨就能陪著你瘋。”
“醫者之心,你不會懂的。”蘇藜朝他擺了擺手,“我得去太醫署找他了,謝謝你分享了這麼個天大的好消息給我,咱們出發之日再見咯。”
說罷,蘇藜瀟瀟灑灑地轉身就走了,隻留下目瞪口呆的荀鉞,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蘇藜說幹就幹,真即刻就趕到了太醫署來。說明了自己是為太後之病來找蕭院使商議,醫署之人也顧不得之前她做太子儲妃之時的忌諱,立即將她請了進去。
“臣見過太子妃,太子妃今日可是又被太後召見去問診了?”當著旁人的麵,蕭即墨仍舊對蘇藜表現得十分恭敬。
“是的,太後的病情……”說著,她看了旁側的一名學醫一眼,那學醫便知趣地退下了。畢竟,太後的病情可不是何人都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