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用泡澡水再加些許血液製藥試試,總比每日都讓你大量獻血的好,你的身體哪能吃得消?”薑嶺看似在插科打諢,實則是為蘇藜的身體考慮。
“你又要以自己的血液為藥嗎?”一陣冰冷的聲音從蘇藜她們的身側傳來,不知何時,荀鉞已駕馬來到了他們的隊伍裏。
“不是以血液為藥,隻是作藥引,少許便可製出大量解藥。”蘇藜本能地立刻向他解釋。
“若你要去送命,我便立刻遣人送你回去。”荀鉞厲聲說著,言畢便沉著臉駕馬離去。
蘇藜知他向來最忌諱此事,定是氣得不輕,便立刻駕馬追隨他而去。
“巫馬戎用我神農族人的血肉提煉的此毒,解藥確實亦需要我的血肉來做藥引,這是沒辦法的事。但你放心,有蠱王和蕭即墨在,他們定不會讓我出事的。”
蘇藜緊跟其後,自顧自地大聲說著。
“我放心如何,不放心又如何,你決定了的事情,我能左右得了嗎?”荀鉞大聲說著,卻並不回頭看她。
“何況,我現在又有什麼資格管你……”這句話卻說得極為小聲,蘇藜隻能依稀聽見。
蘇藜當然知道他耿耿於懷,若不在意,那他又把她當作什麼了呢?隻是木已成舟,她縱使解釋再多,仍然無法改變事實,所以她才一直並未刻意找他解釋說明。
眼下,長路漫漫,她還是決定對他開誠布公。
蘇藜騎至荀鉞身側說道:“荀鉞,我也是情勢所逼才不得不與荀邕舉辦大婚的,當時酆帝病重……”
“我知道。”荀鉞冷漠地打斷了她。
“你知道?”蘇藜瞪大了眼睛,“那你怎麼還……”
“是,你們是情勢所逼,但真的唯有這一種辦法嗎?即便如此,那我就應該欣然接受,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他人嗎?”荀鉞終是轉過臉去看著她忿忿地說道。
蘇藜看著他些微泛紅的眼,有些怔住,“我,我……”
見她語塞,荀鉞又撇過臉去,努力地緩和自己的情緒,“算了,現在不適合理論這些,待此禍事平息,我自會找他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話音一落,荀鉞便又再駕馬離開,這回蘇藜並未再繼續跟上。
聽他這樣說,她既擔心又有一絲欣喜,是不是,他還並未放棄她,他們之間或許真的還有以後……
出征後的第一晚,大軍皆駐紮在郊外原野,蘇藜和臨安一起同蕭即墨、蠱王他們圍坐在篝火邊,薑嶺則忙前忙後地烤起了野兔來。
“哎,可惜了,今晚你泡不了澡,不過好在有這野兔吃,快嚐嚐,味道如何?”薑嶺的兔子再分給蠱王後便第一時間給蘇藜拿了過來。
“行軍打仗呢,能有處避風之所就不錯了,還能想著泡澡呢。”白他一眼,蘇藜接過了兔肉。
“沒說讓你享受呢,那可是藥湯。”薑嶺一本正經。
“噗。”蘇藜剛進嘴的兔肉就不小心噴了出來,她都已經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