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藜下意識地隨著他的眼神低頭,才發現自己腰間那刺眼的荀邕相贈的匕首。
“荀鉞,這不過是防身之物,你至不至於介意至此?”蘇藜覺得她將這匕首明晃晃、敞亮亮地別在腰間用以防身,並無不妥,荀鉞實屬反應過度。
“我沒有介意,我哪改?神女還是快些回去製藥吧,此去成敗皆在解藥身上,我可不敢耽誤了你。”
這酸溜溜又冷冰冰的話語,讓蘇藜好不來氣,她默默從懷裏掏出來一樣東西狠狠丟在了荀鉞身上,便轉身氣衝衝地離去了。
荀鉞茫然地把那將自己砸得有些吃痛的東西拿起,是那枚刻著“藜”字的玉墜,玉體上還帶著些微的溫度。
這才是她貼身攜帶之物,荀鉞有些懊悔地將那枚玉墜緊緊握於掌中。
“阿藜啊,你待我也如同我待你一般嗎……”他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起伏難平。
“咦,你怎麼又拿著烤兔回來啦?”薑嶺沒心沒肺地問向一臉不快的蘇藜。
“你自己吃吧。”她一下把烤兔扔回給薑嶺,又轉頭氣鼓鼓跟岑岐說道:“你們主帥不是讓你安排士兵幫忙嗎,怎麼還在這兒吃著呢?”
岑岐和臨安一臉茫然地望向她,又慌忙起身道:“是,卑職,卑職這就去安排!”
臨安也趕忙湊上前去關心她,“太子妃,你這是怎麼啦?”
“我沒事,咱們時間不多,你叫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各自行動起來吧,製作解藥才是關鍵。”蘇藜心情煩躁,唯有製藥才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時至深夜,蕭即墨、薑嶺、臨安他們都疲乏得睡了過去,士兵也換了第二輪繼續不停趕製,唯有蘇藜還在不知疲憊地埋頭碾磨著藥粉。
腳步聲傳來,蘇藜警惕地放下手中的藥碾,迅速掏出匕首來。“誰?”她厲聲喝道。
“那麼多士兵把這片團團圍住呢,誰不要命了敢輕易靠近?”
見來人是荀鉞,蘇藜放下了匕首,默不作聲繼續埋頭碾藥。
“那麼多人幫忙呢,也不差你一個,還不去休息?”荀鉞此時又換了語氣,輕聲說著。
“此去成敗皆在這解藥上呢,我哪敢歇著?”蘇藜用他的話將他堵了回去。
荀鉞蹲下,一把握住她來回碾藥的手,柔聲說道:“別這樣,我會心疼。”
蘇藜臉色一紅,迅速抽出手來,“殿下請自重。”
荀鉞趕忙抽回手來,“我們,我們能不能別在互相慪氣了?”
蘇藜將身子往回撤了撤,“一開始就一直是你在惱我,怎麼倒反過來怪我了?”
荀鉞歪了歪頭,一臉懊喪,“我是被氣昏了頭,我知道,你跟我一樣,心裏是再容不下其他人的對嗎?”
他眼神熱切而期待,渴望得到她的答案。
蘇藜心中的答案自是肯定的,可眼下太子妃的身份讓她再難以將心中情感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