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巡防營的人在城內搜尋到了夏飛乾的蹤跡,夏飛乾不肯就範邊打邊退,終究是寡不敵眾,被三把劍一起刺中後心身形不穩跌入湍急的河流中,很快就被衝得沒影兒了。
十天後駱瀚月閉門思過後的第一個早朝,在朝堂上就夏飛乾的案子與公仲嘉茂爭論了起來,公仲嘉茂氣得把手中的奏折都摔了。
眾位大臣嚇得不敢言聲,駱瀚月靜默片刻,拿出身後的尚方寶劍捧於手上,跪下一字一句地說道:“微臣自知資質愚鈍,能力太弱,不足以擔任赤炎營營將之職,又未曾管束好侯府中人夏飛乾,自願辭去一應官職,貶為庶民,請陛下收回所賜寶劍。”
“你……”公仲嘉茂震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心中湧起一股酸痛的感覺。
駱瀚月跪得筆直,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應。
公仲嘉茂死死地盯著駱瀚月,多年來的相濡以沫,多年來的風霜寒苦,兩個人最後就是這樣的結局嗎?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不知過了多久,公仲嘉茂似乎脫力般閉上了雙眼,擺擺手:“準。”
駱瀚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謝陛下恩典。”
他放下尚方寶劍,摘下官帽,向公仲嘉茂最後拜了拜,腳步輕快地向外走去,所有大臣默默地注視著他。
回到侯府,駱瀚月立刻開始收拾包袱,他早就把侯府的一應事務安頓好了,侯府下人的賣身契連同銀子他全都交還給了他們,希望他們將來能找到一個好的去處,暗衛也遣散了,趙彥堅決不肯走,他也就答應下來,讓趙彥先行去江南等他。
其實沒有多少收拾的東西,重要的如娘親繡的鞋墊早已隨駱汐黛一起去了江南,隻需拿些銀子細軟即可。
他背好包袱,看著生活了將近18年的侯府,曾經熱鬧的景象還曆曆在目,現在所有人都走了,他也要走了,每個人都逃不過世事無常、物是人非的宿命。
他最後看了一眼“定青侯府”的匾額,騎上快馬,飛快地向城門而去,他要趕在公仲嘉茂後悔前離開淩嘉城。
初冬的風吹過他烏黑的鬢角,他一襲白衣躍馬揚鞭,淩嘉城的巍峨城門逐漸被他拋在身後,他胸中湧起暢快淋漓的感覺。
他想早一點到達江南,一路風餐露宿,晝夜不停,兩日後到了仰天山的附近。
公仲嘉茂果然後悔了,在他離開侯府不久一隊宣旨的太監去了侯府,隻可惜已經人去樓空。
公仲嘉茂不死心,派了張中郎將帶人追擊他,務必把他帶回到自己麵前。
吳迎蓉一直暗恨駱瀚月和夏飛乾殺死自己的親爹,得知此事偷偷找到張中郎將,一番威逼利誘,張中郎將本就因銀庫庫使和侍衛的案子與駱瀚月、夏飛乾二人結仇,聽聞此事立刻答應下來。
張中郎將帶人追擊了駱瀚月兩日,終於找到了駱瀚月的身影,他大喜過望,帶上眾侍衛圍追堵截,在第四日成功把駱瀚月逼到了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