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走出禮堂，小夭撲進身邊人懷中輕顫抽泣道：“我這算是玷汙了你的清白，以後可能再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你了。”
相柳眸色柔和，輕撫小夭發絲安慰道：“實在不行，我們浪跡天涯，四處流浪度過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小夭聽著相柳的心跳聲，像是賭氣般說道：“不愧是鬼方氏族長，這喜服上的裝飾繁多，倒硌得我生疼。”
相柳輕笑出聲，“知道了。”，隨後手輕輕一揮，身上衣服從繁雜的大紅喜服變成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
兩人雙雙回首望著寂靜一片的禮堂，相視一笑後踏上天馬遠去。
夜風微涼，小夭取下頭上的白紗，倚靠在相柳後背數著天上星辰，數著數著便覺無聊，“你說那嶽裳氏與塗山氏有私情，所指是哪個塗山氏？”
“還能是哪個塗山氏？”
聽到相柳不冷不淡的反問，小夭反應過來，“待嶽裳氏與鬼方族長結姻，塗山氏能借此掌握了鬼方氏的狀況，便可坐收漁翁之利。真不愧是塗山家的人！”
天馬一直往大荒東邊飛去，直到清水鎮上方才停下。
小夭不明所以地問：“你是打算和我在清水鎮一同生活？”
相柳眸色深沉，凝視著小夭淡聲說：“若是你選擇從此在清水鎮安居樂業，我便放你走。”
此時月色正濃，銀光籠罩著家家戶戶，小夭依稀可以看到家家戶戶燃起的燈火，可謂是一片祥和之景。
她回頭看向同樣籠罩在月光下的相柳，麵容俊美冷淡，白衣纖塵不染，似九天謫仙般清冷。
小夭莞爾一笑道：“如今這清水鎮少我一個閑人也無妨，倒是你，流浪人世間怎能缺一個長久的相依？”
雲霧帶著絲絲涼意打在小夭麵頰，她補充道：“我現在很清醒，絕不是一時興起，我可以發誓！”
見相柳仍目光複雜地凝視著她，小夭舉起右手對著月亮，斬釘截鐵地說：“我發誓今後隨相柳一同流浪人間，不離不棄。”
“如若違背，凡我所喜，都將成痛，凡我所樂，都將成苦。”
周圍寂靜，僅剩堅定的誓言回蕩在兩人身畔。
相柳回憶著過往種種，不禁失了神。記得那時她還是玟小六，不是什麼高辛大王姬。為了解掉軒身上的蠱，向他發下毒誓。
情蠱種下，自此相思。從此同命連心，九曲紅塵身外客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羈絆。
一時小夭心思千回百轉，她害怕相柳又要丟下她，便悶聲說：“婚也搶了，誓也發了，你要是還不答應，我便從這裏跳下去一死.......”
相柳施法禁了聲，直視著小夭的眼眸沉聲說：“凡事不可拿你性命開玩笑！”
小夭一邊連連點頭答應，一邊委屈巴巴地指著自己張不開的嘴。
相柳見狀輕笑出聲，“若是以後再胡亂說話，便讓你幾個月都開不了口。”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小夭才感受到唇齒間的那股禁錮消失不見。
耳畔突然響起一聲輕笑，她抬眸看去，入目便是相柳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