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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眸色一黯，唇將貼上小夭脖頸時，榻上夢中人似是有所感應般倏地睜開眼，死死抓住相柳的衣袖呢喃道：“別走。”
小夭眼中映著相柳近在咫尺的麵龐，“九頭妖怪，你.......”
相柳眼睫簌簌震顫，眸色中透出一抹慌亂，正欲起身卻被小夭抓住。
兩人離得極近，小夭視線凝在相柳緊緊抿住的嘴唇上，主動地向他一點點靠近。
原本寂靜無聲的房屋內，隻餘下兩人交纏一起的呼吸聲。
相柳一手環住小夭的腰身，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
透過映入屋內的月光，小夭能清晰看到相柳神色中早沒了往日的克製，眼角眉梢處慢慢爬上了情意，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正當兩人唇瓣即將相貼時，相柳一雙眸子突然變得清明起來，動作也停了下來。
看著小夭逐漸貼近的麵龐，他偏過頭躲過小夭的吻。
小夭緩緩鬆開緊緊抓住相柳衣襟的手，待身上那股暖意徹底消失，她起身將燭火點燃，隨意披件衣服似是負氣般快步走出屋子。
此時仍是夜晚，一輪孤月高高掛在天際，周圍連顆星星都沒有。
小夭不由得想起清水鎮時期，那時她與相柳手相牽，並肩站在海上眺望那輪圓月。她感歎於世間竟有這般美景，可身邊的相柳卻比這般美景還要好看，還要耀眼。
想到這裏，她苦澀地歎了口氣。
終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的他們早已不是過去的他們了。
身上被人從背後披上一件薄裘，絨毛領子雖然溫暖卻又刺人，小夭邊往前走，邊脫下那件薄裘，嘲諷道：“相柳大人為何還要對我好？是為了讓我仍抱著那點一觸即散的期待，繼續.......繼續心悅於你？”
相柳攥著小夭手腕，力度大到小夭暗暗叫疼，他聲音雖清冷卻並沒有一絲生氣的跡象，“我隻是希望你的每個選擇不是因為衝動，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滿腔的委屈齊齊湧上她的心頭。她不管不顧地鑽進相柳懷裏，把頭埋在相柳胸膛哭了起來。
相柳輕撫著小夭的後背，雖無言卻是最好的安慰。
小夭悶聲哽咽道：“我早就想好了。”
在嫁給豐隆前海邊等你七天七夜時，在你用防風邶的身份搶婚帶我走時，在你藏在冰晶球裏的愛意窺見天明時，在知道鬼方柏聿就是你時，在你給我買這盒胭脂時，我就決定好了。
小夭一把抓住相柳衣襟，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吻了相柳的唇。
相柳感受到唇上的溫熱感一瞬即逝，麵上的平淡再也撐不住了。
身為九曲紅塵身外客的相柳眼眸中第一次有了煙火氣。
相柳俯身吻上小夭的唇，小夭溫軟的唇瓣似是勾著他一步步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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