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感覺在哪裏見過那個調酒師和帶你走的那個男人,他們兩個……欸,具體的我想不起來了,反正總覺得怪怪的。”
時離沉默了一陣,睜開眼。
“想不起來了?”
尤漠把臉埋進枕頭裏,蹭了蹭,聲音拖的長長的,“嗯……想不起來了,就是覺得奇怪,啊——好困。”
時離無奈的笑笑,“睡吧,你現在能想起來的可能性太低了,等清醒了再想也來得及。”
尤漠低低的“嗯”了一聲,臉稍稍向一邊側了側,時離閉著眼等他呼吸漸漸平穩了,才慢吞吞的從床上起來,走進浴室裏洗澡。
第二天還是照樣帶著人去和其他公司商談,左素留在他身體裏的疲累被很好的掩飾了起來,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
這一天他沒有約左素出來。
尤漠吵著要去看他以前的學校,拗不過這位死黨的念頭,時離隻能在吃完晚飯後就被他興致勃勃的拉著出了賓館。
尤漠自然而然的拿走了時離手裏的車鑰匙,還學著紳士的樣子替時離打開了車門,手放在胸前,笑著說,“請進。”
把視線從尤漠身上移到了車座上,時離稍稍抿了抿嘴唇,走上前一把把車門關上了,順便給了尤漠一個白眼,“這種動作不要隨便做,你看你招來多少注意力?”
戴著的墨鏡擋住了大部分的臉,但是時離還是從露出的部分看出了尤漠的不滿,後者冷冷的哼了一聲,甩甩車鑰匙,走到另一邊去一言不發的坐進了車裏。
時離看了看周圍,確定盯著尤漠的人少了些,才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尤漠沒有上過高中,他在就要升進高中的那個暑假裏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母親,之後在外麵流浪了快兩年時間才被接回了席家,但也隻是過著比之前多了一個住所的生活。
時離一直都很好奇尤漠那些年是怎麼保持著這樣單純直白的處世態度的,但是每當他問到這個問題,尤漠就會避過去,席泱也少見的會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夜晚的學校早關上了大門,時離在來之前就做好了要翻牆進去的準備,下了車之後直接帶著尤漠繞到了當初最矮的那堵牆前。
“你先翻進去。”時離做了個動作,示意尤漠先上。
尤漠當初在初中也是個翻牆好手,一聽時離讓他先翻,就激動的磨了磨手掌,走到了時離麵前。
他向後退了幾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牆衝了過去。
“嘿!”
尤漠小心翼翼的扶著腳下的牆頭,衝時離揮了揮手,“小心點上來。”
看到尤漠沒有受傷,時離鬆了口氣,正準備後退,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想做什麼!下來!”
很熟悉的聲音。
時離和尤漠對視一眼,尤漠聳了聳肩,從牆上跳了下來,走到了時離麵前,搭上他的肩,“你是?”
時離轉過身。
站在麵前的女人很眼熟,她看到時離之後,立刻愣住了,一把握住了時離的手,“時離?”
“……”時離頓時僵硬了,“田、田老師?”
田小姚歎了口氣,“當初一聲不吭的退學了,左家也不見你來了,真是擔心死我了——對了,你大半夜在這裏和他一起翻牆是準備做什麼?”
“這個……”
時離僵硬的笑笑,一邊的尤漠奇怪的湊近了他耳邊,問:“左家?和你昨晚那個男人有什麼關係嗎?”
尤漠的話把時離準備應付幾句的心理打斷了,時離側過臉,小聲的說,“我們跑吧,明天白天我有空再帶你來看。”
尤漠想了想,點點頭,“嗯,好。”
“一、二、三!”
時離拔腿就跑,把田小姚嚇了一跳,她正準備喊住時離,就被一個男人擋住了,尤漠仔細的看了她一陣,看得田小姚都不由起了一身寒毛之後,才笑眯眯的把手指曲在了嘴唇上。
“噓——”
然後尤漠也跑了。
“哈哈哈。時離你還是拿女人沒辦法啊。”癱倒在車裏,尤漠笑著拍著方向盤,“你剛剛跑的還真是快啊,就算是以前的班主任也不至於這麼躲啊,何況還是個美女!”
時離皮笑肉不笑的,“她就是我高中班主任——還有,是誰一時興起拉我來這裏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尤漠趴在方向盤上悶笑了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他猛地彈起來,轉過身子拍了拍靠在後座上看夜景的時離。
“喂喂,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女人我以前也好像見過!和之前那個調酒師還有你男人一起——我想起來了!”
時離立刻坐直了身子,“你在哪裏看到的?”
尤漠皺著眉頭想了想,“我好像在小泱那裏看過他們……呃……我記得當時還嚇了一跳。”
尤漠在席泱家見過左素他們……
時離抿著嘴唇,想著這件事的可能性,尤漠看了他一會,歎了口氣,“我明天回去問問小泱吧,如果你不知道,大概是小泱不想告訴你,我去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