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挑釁,他做的錯事也太多了,他隻是在找一種方法,能讓時離釋懷,能讓時離再次打開那扇封閉了多年的大門。
左素看著時離的眼神很溫柔。
但時離還是拍開了左素的手,他咬了咬牙,表情透出了一些狠戾,“我不想在我爸的墳墓前和你討論這種事,老……”他握了握拳,“能請你離開嗎?我還有話想和我爸說。”
左素安靜了一陣,才收回了手,他聳聳肩,朝著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看來我今天的確不應該來。”
時離哽住。
左素回過頭,對著時離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擺擺手,就收回了視線,再也沒有回過頭的徑直走下了山道。
他沒有說再見。
或許是再也不見的意思?
時離扯了扯唇角,在墓碑前蹲了下去,伸出手扶住了墓碑的一角,“爸,讓你見笑了。”
……
“我現在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
青年的聲音帶了顫抖:“爸,我喜歡他。”
……
“爸……”
一片花瓣飛了起來,在風裏飄舞著,從時離的臉頰邊劃過,溫柔的觸感一閃而逝。時離睜大了眼,無措的看著那片花瓣漸漸飛遠了。
墓碑上,慈祥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注視著那個仿佛從未長大過的青年。
H市的生活又重新開始了。
時離把自己的房子賣掉了,住進了時缺之前住的房子裏,席泱偶爾會帶著尤漠一起來看看他,奇怪的是尤漠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隻是表麵冷冰冰了,偶爾他麵無表情的教訓時離的時候,言語嚴厲得根本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
他也不和時離一起像以前那樣開玩笑了,最開始的時候時離還學著以前開玩笑一樣的把手伸進尤漠的衣服裏去撓他癢,結果被尤漠狠狠的抓住手教訓了一頓。
那一次還被圍觀了全程的席泱拿來當了笑柄,至今被嘲笑。
趴在桌上,時離無奈的抓起文件夾,狠狠的砸到了桌上,“我說啊!年底的事為什麼怎麼做都做不完啊!”
坐在沙發上的尤漠陰著臉抬了眼,“老老實實做,誰讓你自己能力不夠?”
時離垂頭喪氣的爬起來,把文件夾重新攤開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尤漠,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最近對我越來越心狠了。”
尤漠合上了手裏的書,笑眯眯並咬牙切齒的,“啊啊,我真是愛你愛到骨子裏了,親愛的,你知道你做不完這些爛事我有多、擔、心、嗎?”
時離一震,立刻閉上了嘴不再抱怨,尤漠最近越來越暴力的表現讓他根本不敢再和尤漠把這種話題進行下去。
時針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刻度,時離最後把工作都做完的時候,尤漠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之前看的書還抱在懷裏,小毯子隻蓋住了他的雙腿。
無奈的歎了口氣,時離給席泱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他家的寶貝大哥回去,自己去辦公室裏的小型休息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席泱小心翼翼的把尤漠抱進了懷裏。
時離靠在門上,打了個哈欠,“好像自從尤漠醒了,你就不再躲他了?”
席泱抱著尤漠,輕輕的應了一聲,“嗯,他好像對我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