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我和你一起去。”
“那你順便把我同學送到學校吧！”
齊灼敲了下她腦袋，叢靈縮了縮脖子，“真會使喚人！走吧！”
“等一會兒！”叢靈拉王若藍進浴室，讓她坐在穿衣鏡前，拿起吹風機按下開關，一股暖暖的熱風吹出，風力柔和舒適並且噪音很小。
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王若藍，叢靈就想起草坪上的野貓，總想去照顧她，雖然像野貓這個比喻不太好。
而王若藍也從來沒有像這樣“享受”過，自己的家境很不好，爸媽又是重男輕女的父母，從小到大把好的都留給弟弟了，自己像個被撿來的孩子，所以沒有人疼她。
王若藍看著鏡子裏的叢靈，說：“謝謝你！”
坐進瑪莎拉蒂，同叢靈一起坐在後座的王若藍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齊灼，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他轉方向盤的手勢，他的側臉，他跟叢靈說話時的口吻，他的頭發，他的背影，他的肩膀......
許是在分辨他和南心的區別，也許是借由他在懷念南心，但有一點王若藍很清楚，他不是南心。
到了學校門口，王若藍下車後對叢靈搖搖手，瑪莎拉蒂隨即漸行漸遠了。
站在學校門口的王若藍像是回到現實世界裏，而剛剛就像做了一場夢，夢裏有她想住的房子有她想見的人，不想醒來。
可夢終究是夢，不管你想不想，遲早都是要醒來的，醒來後還會殘忍地提醒你，那是場夢而已。
王若藍歎口氣，這歎息中盡是無奈。她明白人是不能選擇生在何時生在何地以及出生在怎樣的家庭，但她不明白的是老天為什麼要讓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裏，對她是不是不夠公平？
就在這時，兩個不認識的女生出現在她麵前，王若藍戰戰兢兢地問：“你們是誰？”
“許淼兒要見你。”其中一個女生說。
“許淼兒？”王若藍猜想肯定是因為齊灼？
“走吧，這邊。”
王若藍別無選擇，隻能是一聲不吭地跟在兩個女生身後走，她不敢不去，否則後麵會有更大的麻煩。
剛拐到一條小路上就看到前麵不遠處站著許淼兒，由於還有點距離所以看不清她的臉，王若藍把頭埋下了。
許淼兒不冷不熱地開口道：“總是裝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南心都不在了，給誰看呢？”
王若藍不敢回話。
許淼兒湊近她，一雙桃花眼沒有了往日的嫵媚，“怎麼樣？見到齊灼有什麼想法嗎？”
“沒......沒有。”
許淼兒哼笑，“沒有？恐怕是太多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吧？”
王若藍低著頭不說話。
“王若藍，”許淼兒一字一字地叫著她的名字，“你別以為你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替南心，也替我自己！你永遠都欠他的，更加欠我的！”
王若藍仍舊是低著頭，眼淚低落在地上。
她心裏也知道，這是她該承受的，但她不知道的是，有沒有個盡頭。
許淼兒也紅了眼眶，仰起頭對著灰白的天空呼了口氣，這口氣壓了她一年多，但無論怎麼做，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將這口氣盡數呼出。
許淼兒抬手抹掉眼角溢出的淚，轉過身背對著王若藍說：“你去做件事，既然你和叢靈成了朋友，就去了解一下她和齊灼是什麼關係，我要聽叢靈親口說出來的答案。另外我給你五天時間，已經夠寬容的了，五天後我來找你，如果你沒去做，你知道後果的。”
“還有，”許淼兒默了默，說：“不許把南心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說完徑直離開了，王若藍身旁的兩個女生也跟了去，隻剩下王若藍一個人站在那裏，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