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藍蹲在叢靈旁邊，一直在看她喂貓，眼底流露出一絲失落。
叢靈注意到一言不發的她，問：“你怎麼了？是餓了嗎？我馬上就喂完了。”
“哦不是，你喂吧，我不餓。我就是……”
“就是什麼？”
王若藍低下頭看著地麵，失落的表情越加明顯，“我就是覺得這幾隻野貓還蠻幸福的。”
“幸福？”
“它們足夠自由，可以悠閑地曬太陽，可以不被逼著去做什麼，可以不用像人類那樣需要顧及很多東西。難道這樣還不幸福嗎？最重要的是它們還遇到了你。”
見叢靈沒回話，像是在想什麼，王若藍問：“你不這樣覺得嗎？”
“我是覺得它們既可憐又幸福。可憐是居無定所，冬天冷的時候沒有一個暖和的窩，可能連一口熱乎的飯也沒有。幸福是不管環境條件怎麼樣，它們始終每天都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
兩個人沉默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喂完貓，叢靈站起來拍了拍手，說：“走吧，去食堂。”
“嗯。”
一路上還是沒話，叢靈覺得有些尷尬，就對王若藍說：“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吧！”
“啊？”王若藍非常詫異，“你會講冷笑話？”
這倒弄得叢靈挺不知所措，“我不像是會講冷笑話的人嗎？”
“不像。”
“......”
“你講吧。”
“當你覺得冷的時候，就去牆角站著。”
王若藍想著她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沒想明白，“為什麼？”
“因為牆角有90度。”
王若藍隨即嗬嗬笑起來，“還蠻好笑的。”
“好笑？”叢靈驚訝地望著她，“哪裏好笑？”
“牆角是90度嘛！”
“對啊，牆角是90度啊！然後呢？”
“叢靈，”王若藍隨即停下了，“你不會不知道梗在哪裏吧？”
叢靈也停下了，“不知道。”
“梗是你冷，牆角有90度，90度！”
“啊，明白了！”叢靈恍然大悟，還挺......窘迫的，一個講冷笑話的人竟然不明白梗在哪裏！
“誰給你講的？”
“一個......朋友。”
此時王若藍來了興致，“我也給你講一個吧！”
叢靈馬上伸出手，“打住，我再也不想聽冷笑話了！”
“哦。”
隨即兩個人又沒了話，並肩走著。
雖然距離上次的“熱搜”已經過去了幾天，但從進食堂排隊開始，還有人不停地打量叢靈，竊竊私語，有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笑，有的撇著嘴搖頭。
這些人的目光讓叢靈身旁的王若藍有些局促不安。
打好飯後，叢靈對她說：“我們分開吃吧！”
“為什麼？”
“你不介意她們的目光嗎？”
王若藍沒接話，這些人異樣的目光她怎麼能不去介意呢？她自己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中長大的，她介意到了骨子裏。
但令她驚訝的是，叢靈那張淡漠的臉卻沒有一絲異樣，眸子依然是平靜如水，就像那些目光注視的不是她一樣。
叢靈跟自己終究是不一樣的，她無畏、自信，而自己呢，自卑，畏首畏尾，就像一隻老鼠，稍微大一點的動靜都會嚇到自己。
叢靈看出了她的猶豫，莞爾一笑，“沒關係的。”
“我不介意的，如果我介意的話就不會一起吃飯了。”
“你的專業累嗎？”叢靈問她。
“還好，就是要記很多的藥名以及它們的功效，背的東西很多。”
“哦，那畢業後是去醫院上班嗎？”
這時離她們不遠的空桌坐下了三個女生，她們挪椅子的動靜有點大，王若藍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扭頭看去，臉色瞬間煞白。
叢靈也看過去，是許淼兒和上次那兩個女生。不過叢靈奇怪，那個短發女生就像蒸發了一樣，再也沒看到過。
王若藍知道許淼兒坐在這裏的目的，是想提醒她今天是五天期限內的最後一天。
她低著頭，手裏攥著筷子卻不動。
“怎麼了？”叢靈問。
“沒……沒事。”
“既然你不想看到她們，那咱們就快點吃。”
“叢靈，”王若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鼓起勇氣說：“晚上能帶我去娛樂城嗎？”
“能啊，正好晚上我要過去一趟拿東西。”
王若藍沒想到叢靈這麼輕易就同意了，連忙點頭，“好，到時候你給我發信息。”
“嗯。”
兩個人快速地吃完飯，叢靈又去給易涵打包了一份飯菜，拎著出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