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元用人畜無害的眼神看著她，甚至還笑了下，沒有回答。
傅歲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趴到地上，試探父皇的鼻息，她腦中一片空白。
她要怎麼做？她能做什麼？
兵刃相接，哭喊，憤怒，明明是嘈雜的聲音，但此時，她怎麼什麼也聽不見了呢？
不光聽不到，好像整個世界，也失去了顏色。
隻有黑白。
她呆呆地看著這個世界，是噩夢嗎？她是不是睡一覺就好了？
她整個人單薄得如一張紙片，從高空處，歡欣地看著一場屬於她的盛事，又被風裹挾著跌入深淵。
漆黑的深淵。
突然，闖入一抹紅。
傅歲感覺到自己被人用力甩著肩膀，“傅歲！你怎麼了傅歲！”
意識回籠，她看向眼前人，是小羽，“小羽。”
衛暮羽眼眶一紅，她見不得傅歲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攙著傅歲站起來，傅歲的腿幾乎失去知覺。
衛暮羽扶住傅歲的肩膀，“傅歲，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但是你現在必須要接受，沒有時間了，你快跑好嗎？”她真的該死，為什麼沒有認清孟瑾元的真麵目？
如果孟瑾元殺的是傅歲，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傅歲臉上一抹慘淡的微笑，她點點頭，可她還能跑到哪去呢？
衛暮羽以為傅歲緩過來了，轉身投入戰鬥，她抽出劍，攔住孟瑾元，孟瑾元以扇柄相擊，竟然發出一聲脆響。
從前孟瑾元給她的感覺，是有武藝，但不如她，但此刻的孟瑾元，不光武藝比她強，甚至，還隱約有股靈力。
衛暮羽單手結印，十幾道紅色光芒在她手間結成一張網，她將此網推向孟瑾元，網變得一人來高，罩住他。
紅色的光芒勒緊孟瑾元的衣服，將他的紅色喜服割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孟瑾元皺了眉，他握緊拳頭，渾身迸發出金色的光，紅光頓時消散不見。
他有靈力！完了！
衛將軍帶著守衛趕來，登上告天台，發出雄厚的號令，誅殺孟瑾元。
沒有用的，衛暮羽絕望的想。
她被孟瑾元一掌甩出，後背撞擊道石壁上，吐出一口鮮血，肋骨似乎斷了兩三根，略微一動，就會感到劇烈的悶痛。
孟瑾元隻是用他那把扇子，展開輕輕一掃，幾百名守衛，均命喪黃泉。
以及衛將軍。
衛暮羽緊繃的神經猛然斷開，她強忍著劇痛，舉劍衝了過去。
“不要！”傅歲大喊。
可衛暮羽沒法回頭。
即使前方的人，她無法打敗。
紅色的花朵綻放，留下一地流動的紅。
“啊啊啊！”傅歲痛苦地大喊，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她撿起地上的一把沾著血的劍，不顧一切地衝向孟瑾元，將劍插到孟瑾元的後背。
再往深一點，她竟然無法捅進去。
孟瑾元轉向她，將那把劍對準自己的胸口，“你想殺我？來啊。”語氣盡顯不屑。
傅歲雙手握劍，後退幾步，衝過去，劍尖抵住孟瑾元的胸口，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都沒法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