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朗星稀。
卡塞爾學院圖書館古籍區，古德裏安深夜還在翻閱書籍。
“這個點還不睡？”遠處一個身影拿著手電筒走了過來，對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胡須有點花白。
古德裏安沒有抬頭，因為他聽出來了，是格爾德·魯道夫·曼施坦因。
也是他的摯友。
曼施坦因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腳步聲在深夜還是空蕩的圖書館格外的響，並且伴隨著回聲。
這讓專心翻閱典籍的古德裏安眉頭微皺，“你大半夜來這裏做什麼？”
“當然是找你，”曼施坦因在淩晨巡視過校園後，沒有在辦公室發現古德裏安的身影，就知道對方一定是來了圖書館，這位兒時曾經跟他一起被關押在精神病院的摯友正在憂愁路明非的未來。
“找我？”古德裏安扶了扶眼鏡看向曼施坦因，“你找我做什麼？”
“關於路明非的事。”曼施坦因開門見山，“你的這位學生雖然通過了3E考試，但是他對言靈·皇帝沒有共鳴，感受不到黑色皇帝的召喚，而且沒有一絲覺醒言靈的跡象……”
“所以呢？你要說什麼？”古德裏安有點不安，他之所以大晚上在這裏查閱《冰海殘卷》就是想要找出路明非是真正S級的證據。
但是，很明顯，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收獲。
“我想說什麼你很清楚，路明非的血統有問題。”曼施坦因說出了最讓摯友擔憂的話。
“怎麼可能有問題？他在凱隱的劍術班裏是排名中等，如果沒有血統，那不如他的人是不是全都有問題？”
古德裏安的話說的也沒有問題，擁有龍族血統的人對比普通人普遍身體機能更優秀，路明非能排到中等，除了努力之外，身體條件才是重要原因。
不管是誰，現在也不能說路明非沒有血統。
“可他是S級，本該是碾壓其他一切新生的存在，現在別說楚子航和愷撒，他隻能和一些B級血統的人一較長短，這是S級嗎？”曼施坦因跟古德裏安之間，從來都是就事論事。
必要的時候也會針尖對麥芒的爭吵。
“也許是他的血統還沒有完全覺醒，”古德裏安低頭嘀咕，聲音很小。
如果不是曼施坦因就在他的三步之外根本就聽不到，可見他心裏也是十分沒底的。
“也有可能，但最大的可能是他的血脈源流來自那位白色皇帝，所以他才會無視言靈·皇帝，因為他的血統曾經被言靈·神諭洗禮，他隻會響應白王的召喚。”曼施坦因是一個很較真的人，他並不會因為古德裏安是他的摯友，就選擇包庇什麼。
言靈·神諭是目前言靈序列表排位最高的言靈，序號121。
沒有人知道這個言靈除了抵消言靈·皇帝之外，還有什麼威力，但作為白色皇帝的專屬言靈，顯然並不會這麼簡單。
在曼施坦因看來如果路明非曾經被言靈·神諭洗禮，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種事不應該輕易下結論，”古德裏安很不安，學院對白王血裔的了解遠不如對其他混血種，甚至其主要資料都來自日本分部。
那是一個表麵服從秘黨，實際上高度自治的地方，他們的資料有多少可信度是存疑的，如果路明非真是白王血裔，恐怕會被秘黨的某些大人物拿去研究，這是古德裏安最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