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們表示,出警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離譜的案子。
你說他圍毆吧,好像確實毆了,隻不過以這個現場之離奇慘烈,誰圍毆誰還真不一定。
先行驅散看熱鬧的村民,這會正趕集高峰期,人員流動大,加上普遍愛看熱鬧天性,還有從中渾水摸魚的,勸導起來十分費勁。
地上哎呦的劉家老奶看到警察過來,一邊厲聲指使警察抓人,一邊詛咒哭嚎越發大聲。
兒媳婦怯弱上前想把婆婆扶起來,被直接她一巴掌拍開。
直到兒子皺著臉過來,才勉勉強強拭著鼻涕起身。
地上翻滾的眾人有見勢不妙想溜走,有理直氣壯起身告狀,通通被警察按倒。
薑旭然冷著臉護在蘇夏天身前,語氣冰涼。
“各位,不管沒死還是裝死,大家警察局走一波。”
……
“姓名?”
“劉小四。”
“年齡。”
“33,不是,憑啥要審……”
“家庭住址,別廢話。”
“劉窩窩村東街250號……”
“所以你確定,是蘇小姐挑釁在前,辱罵你們合計45人,然後你們一大幫人不還手還被迫挨打?”
劉小四一口咬定蘇夏天出手在前,還言語辱罵他人。
這都是自己團夥慣用伎倆,即便分開審訊,大家也是同樣的口供。
所謂法不責眾,自己就是眾,我們言辭一致你們能怎麼樣。
也不是第一次進警察局,哥幾個早就習慣了。
後麵坐著的劉家老太太也不服氣。
“讓那個死賤皮子把我們家女娃交出來, 還要賠我家裏男人們醫藥費,我看她穿的不像窮人,怎麼也得一家賠我們五萬塊,不然就槍斃她!”
“還有,她必須留下當我們家乖孫媳婦,伺候一輩子,我們乖孫腿腳都被打傷,她不負責誰負責。”
劉小四居然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負責審訊的兩位警官無語。
怎麼的,憲法你們家寫的,你說槍斃就槍斃,再說,全國網友都能作證,全是你們這幫人出手在前,人家視頻錄的清清楚楚好吧。
而且你訛人就訛錢,這還帶連人帶錢也是離譜。
這還理直氣壯上了。
仔細看完全部直播錄像,警察們隻想說一句,就這現場,女俠你是真牛掰,換我們不掏槍都出不來。
另外一邊,副局長和民警陪在旁邊,蘇夏天吸溜著奶茶,偶爾從薑旭然手裏順兩粒剝好的荔枝。
“我是良民,你也看見了,都是被迫還手啊,我也不想打,但是他們那大餅子臉吧,就非得貼到我手上。”
說完又歎氣一聲。
“話說他們村你們去沒去,是不是有拐賣虐待風俗,我看涉嫌人員全抓起來去勞改。”
“我這傷的好嚴重,我的後脖頸,我的波棱蓋,眼看就要不行了。”
眾民警尷尬笑笑,是是是,您老那手皮都沒破,眼看麵色紅潤有光澤,我們來的再晚兩步估計能趕上給人收屍。
副局長也表了態。
“咱們提供的情況我們很重視,已經派遣民深入調查,如果屬實絕對不放過任何人。”
薑旭然覺得很難。
這種宗族關係遍布,又村風不正的地方,齷齪遍地,但即便正義警察著手,也很難往下挖。
這家媳婦花錢買的,那家媳婦拐的,再那家孩子我生的,想怎麼打怎麼打,每個人都有理。
劉小魚這會換了身節目組買的新衣服,洗漱幹淨後小臉紅撲撲,隻是那袖子下麵遍布的青紫與傷口,需要漫長時間痊愈。
她緊緊抱著薑旭然,生怕一撒手就被又抓回去挨打。
幾個女警也疼惜她可憐,買了些吃的和玩具,她雖然眼神渴望,還是乖乖抱在原地沒有伸手。
薑旭然和蘇夏天對視一眼,摸了摸劉小魚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