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無聲,慘淡的月光透過天空中濃濃的霧氣灑下來,讓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
遠處高大的山體隻能看到那雄偉的輪廓,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像極了匍匐在黑暗之中的猛獸。寒風吹過,遠遠近近的樹枝上下搖動,發出此起彼落的響動,好似有什麼活物藏在其中。
從小到大,林辰都有點怕黑,他真的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丟下重傷昏迷的伊雪遠遠的逃開。
逃離這個又冷又陌生的山林,逃離這個給他帶來無盡麻煩的女人,逃離這種被人追殺的痛苦驚恐。他的出租屋很小,很狹窄,但那裏卻有溫暖熟悉的床!
可是,身旁的伊雪在這一刻已經不再是可以掌控他性命的那個危險的女人了!
她失血嚴重,剛才冰冷的河水帶走了她大量的體溫,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將她一個人丟在這樣寒冷的山林,就算是僥幸沒有被她的對手找到,就算是幸運的沒有碰到任何的野獸,但僅僅隻是寒冷就能夠取走她的生命。
現在的伊雪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
林辰無奈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殷紅的鮮血還在汩汩的從她的腰部冒出來,閉著雙眼,光潔的額頭上有水珠,有冷汗,有泥土。因為冷,她的身體在一陣陣的顫抖。
遠處的山林之間突然傳出了一聲野獸的淒慘吼叫,在這個寂靜的山林裏顯得格外刺耳。吼叫聲驚動了不少飛鳥,它們無辜的從溫暖的窩裏撲騰而起,在夜空上方來回盤旋,似乎在憤怒有誰打攪了它們的美夢,不斷的發出鳴叫。
林辰微微一驚,看那野獸的慘叫,應該是人為造成的。這個大半夜的時候,林辰可不認為其他人會有這麼好的心情在這兒打獵。十有八九就是溫婉那兩個女人弄出的動靜。
雖然那處的動靜離他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林辰還是沒有一點的安全感。
以他現如今完全菜鳥級別的身手,再次撞上那兩個女人隻有閉眼等死的餘地。小白已經受傷在養妖壺之中沉睡,再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和倚靠讓他再一次從那兩個危險的女人手下活命了!
抱起虛弱之極的伊雪,林辰連忙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種對武力極度強烈的欲-望充斥在了他的心頭,變得分外的清晰。
玉髓功僅僅隻是功法,能夠改變他的身體素質,卻不能給他真正出奇製勝的武力手段。況且,那個糟老頭說過,玉髓功的修煉是一件極其漫長,極其艱苦的事情,沒有數年,十年,甚至是數十年的時間根本不會有太多的改變。
內在的東西雖然是基石,重中之重,但出奇製勝的硬本領還是必不可少的。
林辰在心裏決定了,等這次將養妖壺裏麵的三隻小狐妖交接出去,一定要用法術值換一件拿得出手的武技。
但是,不管內心有著如何強烈的渴求,都得先過了眼下的這一關再說。
沒有命在,一切都是妄談罷了。
這種心理給了林辰疲憊的身體一點動力,借著慘淡的月光小心翼翼的辨認道路,雖然步伐緩慢,但還是讓他漸漸的與溫婉兩人拉開了距離。
走走停停的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林辰突然感覺到懷中的伊雪的身體變得寒冷無比。
這讓林辰的心情有些凝重起來。
在這樣走下去,別說走到大路上攔下車輛了,怕是連眼前的這座山林都走不出去,伊雪就會因為寒冷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