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在狗腿子樓長的帶領下,我們往裏麵走去。
樓內很狹窄,勉強夠兩個人並排行走。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幅破敗的景象映入眼簾。過道兩旁每隔三四米就有一個鐵門,每個鐵門的後麵應該都是一間屋子。從每道鐵門的間距來分析,這些屋子的空間應該都不大。與其說這是一棟居民樓,倒更像監獄。
隨著我們越走越深,空氣中的渾濁和惡臭更加濃烈了。
我們順著破舊的樓梯,來到了三樓樓道邊上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樓長用一種命令的語氣,指揮著我對著門邊的一個攝像頭掃描了一下我的手環,房間的鐵門自動打開。
我走入房間,一股強烈的黴味撲鼻而來,這要比過道裏的味道更加的濃烈刺鼻,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待我緩過勁來,我掃視了一下這個屋子。
屋內隻有十幾平方,並且如同意料中的那般破舊,牆麵上有著無數道龜裂和破皮,地板也是吱吱作響。
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門口的左邊是一個不大的衛生間,衛生間裏馬桶洗手台儲物櫃等等雖然很是破舊,但至少也算是齊全。衛生間的對門是一個簡單的敞開式廚房,正如樓長之前所說,鍋碗瓢盆也都有。正前方的是臥室兼客廳,家具很簡單,中央是一套破舊的沙發。最裏麵靠窗的位置是一張鐵架床。窗戶邊上也有一扇門通往前麵的陽台。
這時梁明發深吸了一口煙,將煙蒂扔在地上,抬腳踩滅後,冷冷的對樓長說道
“你可以回去了”
樓長繼續秉持著那走狗的模樣,對著梁明發接連點頭應是,然後退了出去。
隨著樓長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樓道中之後,梁明發把頭轉向我。我們就這麼四目相對,雖然隔著那寬大且黝黑的墨鏡,但我依舊能感受到他目光中充斥著挑釁與鄙視。
他依舊操著那冰冷的語氣,說到:
“公事辦完了,下麵該談談個人恩怨”
說著,他輕輕關上了門,並且還順帶著將門鎖死。
突然間他一個加速撞向我。借助這股衝擊,他揮起拳頭朝我的臉上砸來。
或許是因為在法治社會待久了的原因,這一拳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他的力道也很足,如果擊中了我下頜骨,這一瞬間我就會暈厥過去。
好在體內的戰鬥本能控製著我的身體稍微向後退了一小步,雖然有些踉蹌,但還是躲開了他這勢大力沉的一拳。
很明顯梁明發是練過的,一擊落空之後他並沒有收力。接著抬起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衣領,接著他將那張頗為帥氣的臉湊在我的麵前,從他嘴裏擠出幾個威脅味十足的字: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離夏薇爾遠點!你這隻低賤的蟲子根本沒有資格和她交往,你隻配在這種臭氣熏天的地方過著下水道老鼠一般的日子!她是我的!我的!”
此時,我聯想起之前鄭橋的反應。這才察覺到,或許我之所以沒直接回軍營,就是這個家夥動了手腳。
可能在安裝手環的那天起,我就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了。
他似乎沒想等我做出回應,直接高高揮起左拳,就要再次朝我麵部砸來。
很多事我都可以忍,但是一旦提及夏薇爾,心中的怒火就難以控製。
之前是我放鬆了警惕,這才讓他有傷到我的機會。但是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機會!
梁明發這種堪稱幼稚的攻擊手段,在我麵前就像是在播放慢動作一般。在他的拳頭剛揮舞出來的的瞬間,我便將他的右手死死別在他的胸前。而我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掐在了他的左臉上。
他迅速揮起左手,劃拳為掌,試圖抓住我。然而在即將碰到我之前,我迅速抓住他的左臂手,往前一帶,他的雙臂便呈十字型,被我繼續死死別在胸前。
我這突如其來的反擊讓他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我牢牢控製住。
此時他想掙脫。我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就在他發力之前,我右腿猛地向後一蹬,胳膊發力向前推去,他的身體跟著踉踉蹌蹌向後麵撞去。
伴隨著“哐啷”一聲震響,他的後背和側臉重重撞在了鐵門之上,這響聲在那悠長的走廊中回蕩著。
這次猛烈的撞擊也讓他的那副黑墨鏡瞬間破碎,淩亂的碎片掉落一地。斷裂的墨鏡腿從他的眼角劃過時,瞬間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從傷口往外滲出,順著顴骨向下流淌。
他氣急敗壞的不斷左右扭動著肩膀試圖掙紮開。可是在我的大力麵前,他就如同一隻被老鼠夾死死夾住的耗子,無論如何掙紮,都擺脫不掉。
最終他隻好選擇放棄反抗。但是他那充滿怒火的雙目依舊死死的看著我。
“梁大少,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請你離薇兒遠一點!”。
梁明發對著我怒目而視,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這賤民,居然敢動手!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沒理會他,將臉湊近,在他耳邊輕輕的對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不管你是誰,再來騷擾薇兒,我不會放過你!”說完我鬆開了手。
恢複自由之後,他本能的再度將拳頭高高舉起試圖反擊。但剛才的一幕瞬間出現在他腦海裏,這讓他感到了一絲後怕。他也意識到,今天繼續糾纏,那麼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於是他將那隻高高舉起的拳頭放了下來,然後狠狠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製服。
“好小子,這筆賬我記下了,你等著!”說完他憤怒的拉開鐵門,摔門而出。
或許是剛才的撞擊聲太響了,此時門口早已經圍滿了好奇的鄰居,正對著我的房屋方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