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成那塊吸收火力的盾牌的唄”
“嗯,你還不賴,至少比我想象中撐得時間長!”
她的這番話,看似誇獎,實則將我貶的一無是處。我也悄悄在心中將這個丫頭從頭到腳罵了個遍:我特麼謝謝的的信任,謝謝你全家。
但是打歸打鬧歸鬧,我相信,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危急關頭,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不知道為何,我們早已形成了一種默契。我們也都很清楚,自從渡過天河之後,我們倆的命運就產生了不可分離的羈絆,至少在踏出這片林海雪原之前,我們之間少了任何一個人,另一個都不可能安然離開。
此時天色漸暗,灰色的烏雲壓的很低,空中看不到一顆星星。細小的冰雹在寒風的裹挾下,打在臉上隱隱作痛,今夜注定又是一個暴風雪之夜。
經曆了一整天的逃亡,手電筒等照明設施早已丟失。而我手環的微弱熒光,根本無法照亮這複雜且惡劣的野外環境。
再加上冷玲的健康情況也不適合繼續趕路。
所以我決定今晚就在此地好好休整一番。其他的等明早天亮再說。
看到我們吃飽喝足之後,那隻雪豹也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甚至有一些敵意。我想這家夥也應該餓壞了吧,於是我將行李之中最後一塊肉幹喂給它,吃完後它明顯順從多了,十分安靜的伏在火堆邊上。
我有些氣餒的將那個將要見底的玻璃瓶放在毛毯上。
“金瘡藥隻剩下最後一次的量的”
庫洛托的出現已經打破了之前的計劃,超過半數的物資都在逃亡的路上遺失了。尤其是藥品,對於後麵的旅程我也是充滿了擔憂
“來吧”
她現在也完全不忌諱我們的身體接觸,哪怕是那隱私的部位。
我深吸一口氣後,伸出手來輕輕的解開那厚厚的棉服,再小心翼翼的將繃帶解開,趁著這最後一絲亮光消失之前,完成了換藥工作。
最後喂了冷玲一口熱水之後,便用熊皮毯子將她蓋好。而我自己則是倚在一旁守著她。
待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那預料之中的暴雪如期而至。呼嘯的寒風卷席著鵝毛般的大雪,瘋狂的在這片林海雪原之上肆虐。我身前的那團生命之火也在寒風之中急速跳動,帶動著火星四濺,啪啪作響。我們身邊的那隻大貓也將身子朝著火堆挪了挪,腦袋則是深深埋在前腿中間,似乎就連它也有些不適應這極端天氣。
現在的這個庇護所是如此的糟糕,但是在這片雪林之中,短時間也找不到比這裏更合適的容身之所。
“王牧一,我感覺很不好”
我看向邊上的冷玲,從她的慘白的臉色上看,似乎再次出現了危機。
“你怎麼了?”
“好累,好困,好冷,好想睡覺”
我很確定她並不是在做戲,因為此時並沒有外人,她完全沒那個必要,再看她的身體也開始瑟瑟發抖,聲音也變得愈發的虛弱。
我迅速將手伸入她的棉服之中,當我觸碰到她身體的一瞬間,我震驚了!原本我以為這厚厚的棉服和熊皮能給她帶來一些溫暖,但我感受到的隻有那刺骨的冰涼,我這才意識到此時她的身體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虛弱。
她的這個情況也讓我感到了一絲驚懼。這與我之前的症狀是何其的相似。我暗自猜測著,難道是之前用嘴給她喂食的時候,我把那病毒傳染給冷玲了?
“不對不對”
我又立馬否定掉了這個想法,因為在這之前,我與夏薇兒有著比這更加密切的接觸,而她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王牧一,我好冷!”
現在冷玲的身體狀況也容不得我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此時最好的取暖器就是我的身體,隻有讓她的身體緊緊貼著我,這樣能更好的將熱量傳導給她
於是我迅速脫掉自己的棉服,然後鑽進毛毯之中,雙手顫抖著將冷玲身上的棉服也脫了,最後緩緩將她擁入懷中。這期間我將頭轉向一側,盡量不去看她的身體。
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側貼著,一冷一熱的赤裸肉體觸碰的一瞬間,彼此的靈魂都在顫抖,或許冷玲是因為寒冷和疼痛,而我更多的則是因為緊張。
我輕輕安慰著她。
“沒事的,那就睡吧,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可是冷玲迷迷糊糊的開口
“我還是好冷,我快要死了麼?”
微弱的篝火下,冷玲的眉頭緊鎖,長長的睫毛也微微跳動。而身體的顫抖越來越嚴重。
“沒事的丫頭,有我在呢,很快你就可以暖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