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貢歎了一口氣。
“我的女兒,在任何時候,隻要跟著你的心走就行。去吧。阿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不留你了”
“謝謝父親”
冷玲放下杯子,便立即離開了帳篷。
次日,我從影子組的一間客房內醒來。
金色陽光透過木柵格照進屋內。爐子上的水壺冒著蒸騰的熱氣。屋子裏並不算十分溫暖,但是卻讓人感到很舒適。
模糊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苗條身影,她正環抱著胳膊斜靠在門邊,靜靜的注視著我。
“冷玲?”
我迅速從床上跳了起來,穿上了外套便朝她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再見到她,我心中有股難以遏製的興奮。
但是當她看到我靠近,隻是立即轉身,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外走去
“走吧”
我自然是快步跟了上去。
“之前鄭橋說,今天的計劃是要去聖山。怎麼?計劃有變?”
“沒有”
我不知道她回到這裏之後發生了什麼,但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我就這麼一路跟著她,十幾分鍾之後,我們來到了獅籠旁邊。
鐵柵欄裏麵關著十幾頭雄獅。它們依舊是如此的高傲魁梧,就和昨天所騎的獅子一般無二。
此時鄭橋早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他見到我們來了,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從獅籠裏遷出幾隻雄獅。
冷玲接過韁繩迅速跳上獅背。然後扯動韁繩,自顧自的朝著外麵走去。
我和鄭橋也騎上了各自的雄獅,緊跟了上去。
我悄聲的問鄭橋
“鄭大夫,計劃有變了?冷玲也跟我們一起?”
鄭橋也是頗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聳了聳肩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我們即將走出影子組大門時,忽然一隊高大的人馬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他們個個身形健碩,體色土黃。而他們的坐騎是之前在庫多城見過的那種六足的赤背狼。
所以這群人的身份肯定就是血蠻氏族的人了。
當我看到他們中最前麵的那隻高大的頭狼時,我心裏微微一震。
它正是庫多城外見到的那隻獨眼白狼王!
此時它正對著我和冷玲齜著牙,喉嚨裏發出低吼聲。狼這種生物是記仇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群人來這裏的原因必定是和那個被冷玲殺死的狼騎兵首領有關。
隻見從頭狼上麵跳下來一個和庫洛托差不多強壯的戰士。他握著武器,氣勢洶洶的衝到冷玲麵前,然後用前額死死頂著冷玲的腦袋。
我能感受到,他正在努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麵對對方的挑釁,今天的冷玲倒是一改之前易怒易暴躁的作風,反而目光冷冷的看著對方。
但她胯下的雄獅,在這副威壓下,發出了一聲低吼,恐懼的向後退了幾步。
此時,看熱鬧的路人也漸漸圍攏過來,他們口中也在不斷猜測討論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這個劍拔弩張的場景,我迅速調轉獅頭,擠入兩人中間。因為我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在我,所以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將冷玲擋在身後,小聲的對她說道
“丫頭,這件事交給我吧”。
冷玲斜愣著眼看著我。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讓開”
她的語氣冷靜且決絕,甚至還夾雜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勢。這個反應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是我並沒有理會她。接著拉動韁繩調轉獅頭,對著那個血蠻大漢喊道
“嘿!大塊頭,你會說南方話麼?”
那個大漢對於我的這個略顯魯莽的舉動感到一絲疑惑與憤怒,作勢就要動手。
這時候,他身後的一個同伴快速上前對他附耳說了些什麼。緊接著他身上的怒氣瞬間到達一個峰值。指著冷玲吼著部落語
此時一旁的鄭大夫給我翻譯道:
“梅朵拉姆!你就是為了這個卑微懦弱的野男人,殺了我弟弟!”
原來此人就是之前的那個狼騎小隊首領的哥哥。
周圍的人群迅速爆發了激烈的討論。但是他們也都知道血蠻氏族一貫嗜血的作風,所以有人認為一定是因為那個狼騎首領犯了什麼錯誤才被公主處決的。
當然也有質疑聲,他們認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在戰場上殺害自己人這是非常不榮耀的事情。
此時在那名血蠻大漢的不斷挑釁刺激下,冷玲也怒意上湧。她立即拉動韁繩,試圖靠近那個大漢。
我再次攔住了她
“丫頭聽話,你傷完全恢複之前,我來應對就行”
接著我對鄭橋說道
“鄭大夫,你幫我翻譯一下”
說完我再次麵向那個大漢
“打斷一下,你弟弟是我殺的,和梅朵拉姆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麼仇找我就行”
隻見那個大漢牙齒緊咬咯咯作響,額頭的青筋快要爆裂開來。拳頭的關節也發出了咯咯的響動。
“你的賬我自會另外找你算,現在,你給我滾開!”
男人說著將視線轉向我身後的冷玲
“梅朵拉姆,我要向你發出挑戰!生死挑戰!”
此言一出,圍觀的路人中間爆發了一陣陣驚歎。因為這裏很少有人會發出生死挑戰。況且挑戰對象還是他們的公主。要知道在現場很多圍觀男性中,冷玲可是女神般的存在。他們每每向冷玲發起求愛決鬥時,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傷害到冷玲。沒想到這個粗鄙的血蠻人,居然對自己的女神發起生死挑戰。於是一聲聲不滿的咆哮聲如同病毒一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