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冷玲的耳機再次傳來楊甲的聲音
“冷玲小姐,追擊的隊伍兵分四路朝著部落的方向追擊。你們不可以繼續朝北走了。你們朝西邊去吧!”
冷玲收回了思緒,她不得不思考後麵的道路。
西邊是無主之地,此時正值嚴冬,那裏雖然沒有追兵,但那無主之地的氣溫比起西瑪城要更加嚴酷。甚至相比西北雪原也不遑多讓。
不僅如此,那裏還是個沒有秩序的混亂之地,盜賊暴民殺人犯,還有那些臭名昭著的廢土賞金獵人層出不窮。
那些人渣對於冷玲來說都是臭魚爛蝦。就算是被她遇見了,即便是無法將其全部殺幹淨,但是做到全身而退肯定沒問題。
但是現在不同了,自己能否在應付那些人的同時,還要照顧好身邊的這個病人,她完全沒有把握。
雖然她心有擔憂,但是她更加清楚,即便是前路艱險,也好過坐以待斃。
“收到”
她俯下身子,將楊甲為他們準備的棉服為王牧一套上,將水和幹糧打包後。將又地上的王牧一綁縛在自己背上,朝著摩托走去。
王牧一就這麼手臂低垂,靜靜的趴在冷玲背上,他不知道身處何處,也不關心前去哪裏。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任由著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中隨波逐流。
他的心已經死了。
隨著摩托發動的聲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一陣煙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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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這兩人一騎,已經在漫無人煙的戈壁與黃沙之中,行駛了五個日夜。
隨著摩托電量表上的刻度逐漸歸零,車子也緩緩停了下來。
冷玲將王牧一從車上抱了下來。解開衣扣之後,看著那些依舊滲血的傷口,冷玲歎了一口氣。
冷玲很清楚,王牧一除了外傷,他心裏的傷要嚴重的多!自從離開破屋後已經過去五天了,王牧一沒再開口說一個字。
冷玲從懷中掏出水壺,搖了搖。那稀稀落落的水聲告訴她,他們快要斷水了!
她將壺蓋擰了下來,然後將壺嘴對著王牧一的嘴巴,將最後幾滴淡水滴了進去。
此時寒風呼嘯,月明星稀。隨著他們深入西境,溫度也在變得越來越低。一陣寒風吹過,即便是體質過人的冷玲也不自覺的渾身微微顫抖起來。冷玲抬頭望向著滿天飛雪,思緒一下子被帶回到幾個月之前,兩人一起回部落的時光。
此時與彼時,是如此的相似。但不同的是,王牧一已經從一個冰冷冷的任務。變成了自己離不開的那個人。
冷玲將廢棄的摩托用黃沙掩埋。一些無關緊要的行李也全都丟棄了。接著她背起了王牧一,繼續朝著西方步行。
她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幾何,但是她絕對不會放棄王牧一,就像當時在熊洞裏,王牧一從未放棄過自己那樣。
從半夜走到天明,從晨曦走到日落。直到耳機中突然傳來了甲的聲音。
“冷玲小姐,你們已經跨過帝國的國界線了,前方就是無主之地。我們的信號隻能到這裏了,你們多保重。再見~吱吱~吱吱~”
楊甲話還沒有說完,耳機中便隻剩下呲呲的噪音。
冷玲將背上的王牧一放了下來。她輕輕舔舐了一下早已起皮的嘴唇。他們已斷水斷糧整整兩天了。
在這黃沙之中,沒有水源無疑是十分致命的。
相比斷水斷糧,此時王牧一的傷勢同樣讓她擔憂。
這兩天過去之後,他的身體依舊沒有一絲恢複的跡象。那鮮紅的血液順著無數的傷口持續向外滲,就如同剛剛受傷一般。他以前的那種自愈能力仿佛隨著夏薇爾的死一同消失了。
一向堅韌的冷玲,此時也開始絕望起來
她輕輕拂去王牧一臉上的灰塵,看著他不斷蠕動的喉結,冷玲沒做任何猶豫,抽出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將傷口對準了王牧一的嘴唇放了上去,緊接著王牧一的身體便本能的吮吸起來,那濃稠的血液順著傷口,開始慢慢進入王牧一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