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浴室門有聲響,三人齊齊回頭,也幾乎同時出聲。
“過來。”
“芸芸,來二哥這裏。”
“媽媽!”
柳易芸磨蹭著想要經過駱修的身邊走向柳昊欽和她兒子的中間,到底是生活了七年的夫妻,駱修簡直是太了解這個女人了,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到懷裏,“芸芸。”
柳昊欽不給麵子地笑起來,她家小妹依然處於弱勢地位嘛!“芸芸啊,咱們晚飯吃什麼?”
“沒時間做了,菜也沒有買,喊外賣吧?”柳易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本來答應給他做醬牛肉的。
駱修不滿地瞪向那個過來蹭吃蹭喝的人,他的老婆憑什麼要做飯給這人吃?
“好啊,駱修去喊外賣!”柳昊欽指使某人,接著瞬間轉變風向,“芸芸,二哥幫你擦頭發。”
柳易芸笑嘻嘻地說好,隻不過她身邊的駱修馬上極為順手地接過了她手上的毛巾,為她擦起頭發。
柳昊欽磨了磨牙,這男人現在竟然懂得走居家好男人路線了?!
駱靖堯默默地調著電視頻道,努力讓自己遠離那邊的暴風圈。
“二哥,你來打電話。”柳易芸才不管這兩人用眼神在交流著什麼,從茶幾邊的抽屜裏翻出外麵單,一股腦兒地全部遞給柳昊欽。
沒辦法,誰讓駱修剛剛眼疾手快地攬下了伺候老婆的任務。
柳易芸又連著打個兩個噴嚏,頭昏沉沉的,她撅著嘴躲開駱修的手,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駱修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沒說話就被她一陣嗆聲,“沒發燒啦!”
柳昊欽懷疑地看看她,再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駱修,得到後者的搖頭後才放下心去打電話。話說他們這屋子人竟然淪落到要喊外賣的地步,小妹不舒服得真不是時候……
柳易芸怕自己寶貝兒子餓到,還為他找了些點心墊墊肚子。旁邊被忽視地徹底的兩個大男人再度互相瞪起眼睛來。
直到晚上柳易芸摸著飽飽的肚子滿意地趴在溫暖的被褥裏才徹底擺脫下午被淋成落湯雞的記憶。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柳易芸又掙紮著爬起來到處找藥吃,可千萬不能生病了,後天就是駱旭和丁顏的婚禮。
從房間裏找到房間外,從客廳找到飯廳,連廚房也沒放過。柳易芸找得腰酸背痛,蹲在地上歎了口氣。
“吃藥。”
柳易芸仰頭看去,駱修一隻手上端著杯水,另一隻掌心放著藥片。她聽話地拿過杯子,把藥放入口中,待咽下去後才問道:“你怎麼找到的?”
駱修沒有回答,隻是摸摸她的頭,輕聲說:“早點休息,明天我會送靖堯去學校,不用擔心。”
“……恩。”柳易芸咬了咬嘴唇,一個沒忍住還是笑了起來,一雙眼睛都笑彎成月牙兒,對上駱修那萬年難得有情緒波動的眸子,“恩,謝謝老公。”說完轉身回到客廳想去嚇唬躺得舒服的柳昊欽。
“柳易芸,這招你玩了十幾年還沒膩?”柳昊欽捏起她臉上的肉順手還扭了一下,和柳易芸麵對麵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她身後的駱修。他的目光隻落在了她的身上,沒有半分移動,那眼裏滿是溫柔的愛意。
***
這兩個月的上班族生活已經讓柳易芸的身體很疲憊了,加上這麼一場傾盆大雨,她以為能靠那兩片藥壓下感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柳昊欽昨晚就閃人了,人家一家三口,他硬插一腳,也沒有睡得地方啊。
所以第二天早上駱修送完駱靖堯去上學回來後,發現柳易芸還在睡覺,隻是以為她難得睡個懶覺補補前陣子的勞累。
“……咳咳——咳咳——”柳易芸現在的狀況糟糕到不行,她勉強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向衛生間。驚動了坐在外頭的駱修,他一眼就望到了她床上的那一灘血跡,眼睛裏閃過一絲懊惱。
她的月經時間一直非常準,幾乎每個月就是同一天。昨天他就已經在隱隱防備了,但是他顯然高估了生病的人根本不會有記起這種事的智商。
“芸芸?是不是痛得厲害?”駱修見柳易芸腳步虛浮臉色蒼白,也不知道該碰她哪裏。
柳易芸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又合上了,掙紮著回房間想要換衣服出門。
“芸芸?!”
聽出了駱修聲音裏的急促,她的聲音幾乎輕如蚊呐,“家裏沒有衛生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