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上遠望,隻見四處碧水悠悠,波光粼粼。
探頭往下看,眼睛便浸在那片令人舒適的透綠中了。船隻隨著水波蕩漾,過不了多久,便不僅僅是眼睛,意識和心也被吸進去了。
隻剩下一片安然平和。
昭夏郡主陶醉在這美景中,連連讚歎今日這船搶得可真是值。
正得意著,忽然瞧見遠處駛來一艘高大華麗的畫舫,直直地向她駛過來。
其實也並不是向她們這邊來,隻是畫舫太過醒目,一落水便賺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誰的船,怎麼這麼大?本郡主也想坐!”昭夏郡主踮著腳尖試圖看得更仔細一些,語氣頗為豔羨。
“這船,似乎不是常人的……”陸朝遇隱約聽過些什麼,但不好說出來。
日日在水裏倒騰的老船夫倒是沒什麼顧慮,單手撥開酒葫蘆灌了口摻水的清酒,大嗓門道:“這都不知道?這可是攝政王的畫舫!日日停在賀宵樓外,隻有攝政王能用。”
“怪不得。”昭夏郡主嘀咕著站住了腳,禁不住幻想,“要是這船也給我坐就好了。”
老船夫笑嗬嗬地打趣:“那可難了。估摸著進了攝政王府才有盼頭。”
這話正說出了昭夏郡主內心所想,她扭頭,洋洋得意:“以後,坐上大船的定然是我。”
正說著,畫舫緩緩駛過來了,二層上竟站著好幾個人。
底下的,能認清是侍衛丫鬟,上麵的衣著卻絕不是下人的類別。
昭夏郡主使勁看那上麵的到底是誰,甚至還叫老船夫先停住。
畫舫過來了。
她終於看清楚上麵的人是誰,卻差點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畫舫上,沈輕竹帶著寬容慈祥的微笑,一動不動注視著下麵的張昭夏,勢必要讓她感受到她們讓船的寬容大度,以及,兩艘船待遇的對比。
“我這就叫好人有好報。”沈輕竹喃喃自語。
昭夏郡主在下麵氣的直跺腳。
結果因為用力太大,把船跺的來回晃悠,嚇得老船夫趕緊叫停。
……
夏驚瑭沒和沈輕竹一樣站起來。
她坐在邊邊上,吃桌上的果子和點心。攝政王坐在她對麵,懶懶散散地喝茶。
沈輕鬆倒是清閑,一會看看景,一會吟詩作對,全身上下都搜刮不出二兩墨水,把沈輕竹笑得夠嗆。
隻是每當他想回頭做點什麼,或者說和夏姑娘說上一兩句話的時候,總會收到秦庚看過來的眼神。
明晃晃地警告。
沈大公子不知道這位爺又怎麼了,再加上麵對仙女時有點本能的躊躇,也就幾次三番的作罷了。
船艙裏,夏驚瑭再次與攝政王目光交彙。
他惡人先告狀,“你看我做甚?”
夏姑娘沒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地回嘴,直愣愣一句:“我心悅你。”說完便沒當回事的接著吃點心。
那話卻把攝政王嗆到了,嗆得他差點打翻手上的杯子,茶水撒了半張桌子,耳朵隱隱發熱。
她一個姑娘家家,怎麼一點也不害臊……攝政王狼狽地在心裏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