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子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雲封說的話又在理,青山折劍法確實許多人會,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副堂主的命還握在人家手裏呢。
那壯漢也就閉上了嘴,不敢再爭辯了。
小師妹走了。
雲封從懷裏摸出來個瓷瓶,是從餘確手裏討過來的一瓶毒藥,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怎麼就發了財,買毒藥都大方了起來。
他掐著那枚藥丸,往杜青剛喉嚨裏一丟,捏著他一吞一咽,等他吃下去以後才鬆手。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躺倒在地上的人,平淡緩聲道:“現在,再談談那樁生意吧。”
杜青剛臉色青白,用力摳嗓子眼都沒摳出來那東西,驚駭地求雲封:“雲大哥,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殺手閣獨門秘藥而已。”雲封麵不改色道,“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生意談完,就把解藥給你。”
杜青剛膽子都要被嚇破了。
再談生意,可不就簡單起來。幾乎是雲封要什麼有什麼,遇見沒有的杜青剛還惶恐的打包票,說一定想辦法給他弄到。
這場生意談的,幾乎像是杜青剛在交贖命費。
可是那又怎麼樣。殺手閣的人,都經曆了許多生死,一張張冰冷的青鸞紋麵具下,流淌的是血液都是冷的。
杜青剛固然可憐。
可他之前埋伏在此地,將要做的那些事更加可恨。不過是被他識破,且有小師妹幫襯,才度過了這一關。
因而,雲封開口毫不留情,讓他們出了不少血。
估計這回,無影堂那些人,能長點記性了。
……
夏驚瑭騎著馬往回趕。
此時月色已經更加皎潔,無人的路上隻有草木裏窸窸窣窣。
夜風微涼,再加上縱馬,涼意更甚。吹得夏驚瑭鬢發後仰,寢衣衣擺也被吹得鼓起來。
遠遠的,還沒到,就能看見攝政王府前的一片紅意。
那是掛著的紅燈籠,側麵鎏金繪著“喜”字,夜風輕輕一吹,燈火隨著底下的流蘇一並晃起來,影影綽綽將紅色傳得很遠。
再走近些,就能聽見裏麵客人熱鬧的歡笑聲。被府邸的紅色映襯著,更添喜慶。
方才還在荒涼肅穆、回蕩著殺氣的寺廟裏,這回就到了鼓樂喧天、笙歌鼎沸的攝政王府前。
夏驚瑭忽然被這種熱鬧給驚到了。
她站在王府前的石階下,仰頭看了那紅燈籠好一會,才慢慢意識到,這是她的大婚。
八抬大轎,一長街的嫁妝,乃至於路上的吹吹打打,同此時此刻府內如雲的賓客,都是為了慶賀他們的大婚。
她後知後覺產生了真實的感覺,一動不動地站著。
忽然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個黑影,貓著腰跑過來,不聲不響地對夏驚瑭拱了拱手,牽過了那匹馬。
是師兄所說的,在這裏等著她的人。
夏驚瑭回神,正好聽見裏麵的客人醉醺醺地呼喊:“王爺!王爺別走啊!再喝一杯,這麼著急幹什麼,見新娘子去啊?”
裏麵響起了哄笑聲。
而哄笑過後,並沒有秦庚的聲音響起。也就是說,他可能已經走遠,要進到婚房裏了。
不好。
夏驚瑭猛地竄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