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驚瑭慢半拍反應過來,被摟住的僵硬身體,同心髒一樣,無聲地放鬆下來。
“不鬧你了,我先去沐浴。你歇會,餓了就吃點東西,一會有你累的,別受不了。”秦庚起身,輕描淡寫道。
“我不怕累。”夏姑娘說。
秦庚看了看很自信的夏姑娘,眼裏染上了笑,偏偏語氣莫名:“不怕最好。”
唉,夏驚瑭真是一點也不矜持。
攝政王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裏甜蜜地抱怨。她分明身子不好,總是生病,卻一直很歡喜同他親密。
就這麼喜歡我。
外麵的客人已經三三兩兩地走了,攝政王府的下人正收拾著酒席。
不同於方才近乎喧囂般的熱鬧,這會的院子裏稍微有些冷清,隻聽得見碗筷碰撞的聲音。
攝政王卻隻覺得舒暢,他們終於走了,這一座府邸,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攝政王悠哉悠哉去沐浴了。
小丫鬟在門外揚聲道:“王妃,膳房新做了幾盤熱乎的點心,奴婢端了些進來……”
夏驚瑭今天還沒吃什麼東西,便叫她進來。
小丫鬟拿著個食盒,從裏麵掏出來盤子,往桌上放。
一盤軟糯微甜的桂花水晶棗泥糕,一盤清香爽口的茉莉琉璃卷、一盤奶香綿密的玫瑰乳酥,還有一碗香氣濃鬱的核桃杏仁酪。
饑腸轆轆的身體在抗議。
夏驚瑭吃起東西來。
小丫鬟是存心攬了這個差事過來和夏驚瑭打個照麵的。隻是她送上了糕點,又行了禮,一直到走到門口了,夏驚瑭還沒有半點反應。
她怎麼不問我。
小丫鬟的大眼睛偷偷看向夏驚瑭——她仍舊專心吃著點心。
一點也不在意她。
小丫鬟頓時一陣氣餒,沮喪地轉過身來,自報家門道:“奴婢名喚采月。”
夏驚瑭這才想起這一號人來,抬眼看過去。閣主好像說過,在攝政王府安插了人手。
小丫鬟見她看過來,才高興起來,無聲的做口型:“兵器司的人。”
兵器司?餘確的部下。
“閣主派來的?”夏驚瑭微微擰起了眉頭。殺手閣要安插人手,一般是從度支司裏麵選,那裏的人特點便是精明能幹,巧舌如簧,擅長隨機應變,是做奸細的不二選擇。
而兵器司的人,隨了他們首領的性子,性情古怪且不太與外人打交道。通常,不大會外出執行任務。
怎麼會送來了兵器司的人呢。
那小丫鬟果真就搖了搖頭,滿臉疑惑:“我是我們首領派過來的。首領說凜冬首領在王府裏不好行事,必要的時候讓我出去頂鍋,幫襯著點。沒得到閣主的什麼命令。”
是餘確會說出來的話。
雖然也不至於,但多了個人接應也是好的。
隻是,那閣主安插在攝政王府的,究竟是什麼人呢。
丫鬟婆子們中還有其他人嗎,還是在膳房的廚娘,亦或者站在王府門口的侍衛……夏驚瑭思來想去,也沒能想出來誰更有嫌疑。
她在這方麵實在是不夠敏感。
於是作罷,安心吃了幾口飯。名喚采月的小丫鬟識趣地下去了。
攝政王沐浴完畢,特意絞幹了發上的水分,隻帶著股被水汽蒸的潮濕進門。
見夏驚瑭還在吃東西,就無比順暢地貼過去,大手往底下一探,摸了摸夏驚瑭的肚子。
夏驚瑭手上的點心差點掉下去,不可置信地驚詫回頭。
秦庚一本正經地隔著衣裳揉了揉肚子上的軟肉。
夏驚瑭禁不住出聲,不理解道:“你幹什麼?”
不單單是她想不明白,秦庚自己也想不明白。
要是有人在成婚之前告訴他,他會這樣沒事找事地用手去揉人家的肚子,他是萬萬不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