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處理正事的時候一向不許外人打擾,太後身邊的文嬤嬤過來也要等一等。

王妃雖不算是外人,卻才嫁到王府不久。這之前也沒有先例。

風白在攔和不攔之間擺動,最終拱了拱手,低聲道:“王妃且在門外等一等,待卑職進去稟報一聲。”

夏驚瑭點頭,端著小碗在門外等著,打發時間的時候順便研究碗上的蓮花紋,又想起了先前吃過的鮮甜蓮子。

正走著神,門被打開了。

迎麵而來的卻是秦庚的一聲“阿瑭”。

你同那群小丫鬟說完話了。攝政王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又趕忙收回來,不能讓阿瑭知道他偷聽了。

“你才想起來找我。”他這樣說。

風白瞪大了雙眼。

“膳房裏做好的粥,來給你喝……”

“這是我讓膳房給你煮的,你吃就好。算了算了,你都特意送過來了,我嚐一口。”

二人肩並肩進了書房,一點矛盾都沒有。

風白站在原地,隻覺得王爺真是,有了王妃以後人都變了。

……

夏驚瑭的噓寒問暖雖遲但到,差點把秦庚這塊冰給化成溫泉湯裏的水。

攝政王的人生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隻覺得成親好啊,成親妙啊,成親以後才有香香軟軟的夫人抱啊。

他還不知道,夏驚瑭就這樣摸清了他的作息,甚至還知道了他放置密信的地方。

閣主說那封密信在書房中。

夏驚瑭陪秦庚在書房待了幾天,一直沒有看見閣主要的密信。想必,那種東西,是不好擺放在明麵上的。

夏驚瑭心裏有了譜。

這等隱秘的東西,多半是在桌子底下,那個雕刻鸞鳳花鳥紋樣的書箱裏,夏驚瑭曾看見秦庚往那裏麵放書信。

箱子上了鎖,鑰匙被秦庚放到了桌上的紫砂鬆竹梅筆筒,那裏麵丟著幾支不用的毛筆,遮掩著最底下的鑰匙。

秦庚當時還展示給夏驚瑭看,說這樣放方便拿取,又不會被人注意到。真有人動起書箱的主意,一時半會也想不到鑰匙會放在哪裏。

入夜,一番雲雨過後。

秦庚手指摩挲著夏驚瑭耳後的那一片肌膚,舒緩她剛剛過於緊繃的身體,語調帶著事後的懶散和沙啞:“鬆一點兒……”

“剛才就抱怨著要睡覺,又哭又叫,現在還……睡不睡了?”

夏姑娘平日裏寡言少語,在床上卻很有一套撒潑耍賴的小聰明。秦庚看透了,卻顧忌著她體弱,沒有戳破。

眼看著秦庚的眼神又要幽深起來,額頭浸著汗的夏驚瑭窘迫地憋出來一句:“睡。”

“那我幫你。”攝政王不由分說地伸了手,同那彈琴的樂人一樣,輕攏慢撚抹複挑,好一番調整,總算都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