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映之突然驚醒,心髒疼得無法呼吸,像是萬箭穿心一般。
而身後炙熱灼人,似乎有火舌在炙烤著他的身體。
他定了定心神,伸手摸了摸身後,滾燙的身子,堅硬的肌肉,毛發茂盛的花園。
是裴皓廷。
他呼出的氣息熱烈清爽,吹得時映之耳朵發熱,半邊身子都酥酥麻麻。
“映之,站起來,到窗戶邊去。”他的聲音暗啞而極具誘惑,雙手在時映之身上遊走。
手法下作無比,
時映之拒絕:“不要,我困了,你回來得太晚。”
裴皓廷根本不理他的掙紮抗拒,抱起他走到大大的落地窗邊,把他按在落地窗上。
他從背後抱住時映之:“你看下麵,他們知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裴皓廷的唇貼在時映之耳邊,鼻音重重的,帶著些呢喃。
溫潤熱烈的呼吸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身後的炙熱令他色授魂與。
這間公寓是位於市中心的高層,下麵的長街永遠人流不斷,像是一條永恒璀璨的星河。
窗外是燈火閃亮,永不停歇的車河,窗內是情濃激烈,一夜未停。
時映之最後累得昏厥了過去,醒來時,他的大腿兀自還在打著顫。
窗外已是一片大亮,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浴室裏傳來水聲,應該是裴皓廷在洗澡。
不一會兒,裴皓廷隻圍了一條浴巾,走進臥室。
他五官深邃立體,身高腿長,因為愛好健身和運動,膚色是漂亮的小麥色,肌肉塊壘分明,凸凹有致。
看得時映之移不開目光。
裴皓廷冷冷說道:“有你這麼當情人的嗎?睡到中午還賴床,還不起來給你男人做飯去。”
時映之想要爬起來,卻沒有力氣,手指動動都覺得累,隻得繼續躺著。
“抱歉,裴大少爺,我真動不了。”
裴皓廷曉得自己昨晚索取地過分激烈,剛剛是故意跟他開個玩笑,隻是臉上不改冷漠之色。
“你睡著吧,李媽已經做好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休息好再來上班。”
“嗯。”時映之輕輕應了一聲。
裴皓廷從衣櫥裏拿出一套深藍色西服,配上淺藍襯衫,穿戴整齊,儼然一副高冷總裁形象。
跟昨晚那個忘乎所以的野蠻人簡直不是一個人。
門悄然合上,時映之無力地癱在床上,閉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噩夢又來襲人。
邊關孤城,大雪染得天地皆白,朔風吹得旌旗獵獵。
異族大軍萬箭齊發,頃刻間,千百隻利箭沒入時映之的身體內,隻剩箭羽留在外麵。
乍看之下,像是他身上瞬間長出無數棘刺。
時映之渾身銀甲皆染成血色,雪地上是刺目的鮮紅。
他烏發淩亂,頭顱低垂,臉色轉為青灰,再不複“銀甲金槍風流帥”的瀟灑模樣。
然而他的雙手依舊死死握著“威遠”大旗,屹立不倒。
“映之!”
城牆上,裴皓廷目眥欲裂,撕心裂肺地喊道。
他身上的鎧甲早已破爛不堪,渾身血跡斑斑,也不知受了多少傷。
親眼目睹時映之身死異族亂箭之下,他原本集中全部意誌力才護住的形骸,終於不支崩潰。
裴皓廷回頭看城中寥寥無幾的殘兵敗將,淒然一笑。
他大聲喊道:“映之,我錯了,是我冤苦了你,若有來生,我定不負你!”
說完,他燃起火把,將早已準備好的火信點著。
頃刻間,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驚天動地,好像天塌了下來,地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