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婚出嫁(1 / 2)

寒月二十七,大吉之日,宜嫁宜娶。定王也在今日迎娶王妃程念。

迎娶一個王妃是繁瑣的。

一番折騰到王府後,程念就已經有些虛脫了。本來今日晨起後覺得好了很多,撐下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等她發現身體再度發熱的時候,已經聽到鞭炮鑼鼓聲了。

這是已經到了王府了。

程念由喜娘攙扶出轎子,又將她的手送到一個男子的手中。

這是褚文晏的手?雖然摸到他手上有著一層繭子,是常年練武所致,但怎麼會如此細膩?程念不由得心想:如此細膩的手,若是不習武,怕是會猶如凝脂恰似孩童吧!

穿過一道道回廊,走過一條條小路,程念覺得分外疲累,她覺得如果可以睡的話,她現在就會睡過去。

褚文晏抓著她的手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手指很冰,手心卻是有些燙的。他不由得蹙眉,這丫頭莫不是病下了?

行了大禮,程念便被簇擁著回了正院臥房。而褚文晏則是吩咐了一個小廝去請了禦醫,自己在前麵應付了一番,便拜托二哥幫他撐場子,自己則回去看他的王妃。

程念終於坐到床上,她真的很想躺下睡一覺。腦中越來越沉,她感覺到心跳跳得很快。她抿了抿唇,倔強的性子不停的在堅持,這大婚的日子,又是皇家婚宴,新王妃先睡著了,的確不像話。

蓋頭下的程念苦笑了一下,如今那麼難受就隻能怪自己折騰,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的這身子骨了。

那日程父罰了馮氏母女後,程念真的倔著性子跪了一整夜,沒吃東西沒喝水,加上祠堂又冷,身子骨撐不住了。程子安去看她的時候,就已經麵色蒼白,發了低燒。

眼瞅著女兒這個模樣,程子安就倍感憐惜,又心痛又自責。也有著擔憂,她的身體從小就是這樣,起了燒就不容易退下去,可是再有三日就要出嫁,看著她生著病嫁人,做父親的心裏可是不好受。

程念躺在床上有些昏沉,深知這次玩得有些大。她隻想到如何拿到不給馮氏母女正經名分的籌碼,卻忘記了自己這具不咋地的身子骨,吃不住那樣的冷風。想想還真是沒有用,自己這個女兒想要母親有個安靜名聲,居然要用這種辦法。

可能是生病的她,多少有了些軟弱,看著程子安眼眸裏含著淚水,聲音顫抖道:“父親,女兒就要嫁人了,可是卻越發的想念娘。昨夜,我就在想,如果娘能看著我出嫁該多好。父親,女兒不是不喜歡馮姨娘的,女兒其實對她的感覺很好。她是娘親身邊的人,女兒看著她,可以回憶娘親。可是,正因為她是娘親身邊的人,女兒見到她就有些別扭,女兒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感情。雖然女兒知道,她如今是父親的姨娘,女兒應該和她融洽的相處。可是女兒就是做不來,娘親走了沒有多久,馮姨娘就成了您的姨娘,女兒若是對她特別好,怕將來娘親會怪罪我。”

程念哭得格外淒慘,程思坐在一邊也是默默地擦著眼淚,眼巴巴用柔弱的眼光看著一臉心疼的程子安說:“爹爹,有些話女兒不該說,可是女兒沒有了親娘,就隻剩下您這個親爹了,知心話也就跟您說說了。馮姨娘雖然好,可是曾經卻是娘親的陪嫁。您喜歡誰,女兒管不了得。可是娘親和您,畢竟是當年陛下賜的婚。女兒知道您特別喜歡馮姨娘和心兒,能不能緩緩呢…….念兒要出嫁了,而且嫁的又是皇子,您能不能先不扶正馮姨娘。女兒真的擔心有人說,您這是打了皇家和陸家的臉。”

兩個女兒哭得淒慘,程子安也難過。雖然對於陸凝並沒有感情,但是日子過得也是相敬如賓,不然也不會程念的出現了。想到早早便過世的女子,程子安也不由得悲傷了。摸了摸程念的頭說道:“念兒,別哭,你病著,流太多眼淚不好。為父沒那個心思,事情的輕重為父懂得。

女兒在生病,程子安自然舍不得責備她。又是要出嫁的女兒,說了什麼也就應下了。關於不給馮氏扶正的這個事兒,程子安自己也想過了,的確不行。這個女人做個寵妾還行,若是管理家事兒到底不太在行,而且念兒說得對,馮氏畢竟是陸凝的婢女。如果扶正了她,那就是打了陸凝的臉,整個陸家的臉。

閉了閉眼睛,程念覺得頭很痛,她如今明白了衛小叔常說的話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自己折騰這一次目的是達到了,可是現在……而且還不知道哪個褚文晏會對自己如何?

褚文晏那邊對著程念有著擔憂,她的身子,褚文晏自然知曉。那個衛長風這三年來雖然悉心調養她的身體,可是到底先天體弱,不是將養一段時間就能養回來的。怕是那日跪了祠堂,受了冷風。想想真是該死,竟然那樣糟蹋她的身子。

雖然知道她性子倔強,但是她身子不適,怕是依舊休息了吧?可進了門才發現在,本來以為會熟睡在床的女子,居然還頂著紅蓋頭,一身沉重喜服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褚文晏忽然有些氣惱,她這樣是做什麼呢?有必要這樣強撐著麼?還是她根本就是在厭惡自己,不願意在自己眼前露出她的軟弱褚文晏越想越惱怒,冷著臉在喜婆的唱聲中揭開蓋頭,那映入眼中的熟悉的容顏,瞧著她倔強的清明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疼,心裏也更加心煩意亂了起來。